“地母……还说,是要驱逐……龙树神……下凡……”
“从四月到现在,我们在长沙已经伤亡七千人,这真是个流血之地。”
“擦枪擦炮,该干回成本行了”
正要怒斥这个怯懦的家伙,多量臣子涌来,同求康熙移驾。贼军已破了讷尔苏防地,正沿湘江东岸兜击而来,离铁炉寺不过十里远,如果在好天,都能看到贼军旗号。
康熙正满心畅快地想着,霹雷隆如雷炮响自火线传来,那熟谙的硝烟之墙又垂垂升起,仿佛掩蔽了阳光,让康熙的脸颊再无半分赤色。
“求皇上移驾皇上龙体便是国体,怎可与贼子在此相持?”
马尔赛就在雨中跪下,脑门噗哧噗哧拍着泥泞。
七月二十,细雨还是。讷尔苏的副帅,正黄旗都统,宗室巴赛战死。
公然,马尔赛大声叫着。看着这个昔日擎天一将图海的孙子,康熙点头不已,这马尔赛,怕是满脑筋就想着的安危吧。
巴赛的死反而让讷尔苏、巴浑岱和诺尔布三个将军松了口气,乃至康熙本人在伤悯以外也生起淡淡欣喜。之前立下的连坐和拔队斩等严令,已经将军心压到体味体边沿,隐有反乱之语传出。现在好了,一个副帅,正黄旗都统,还是宗室,都为国捐躯了,尔等军将和兵丁另有何话说?
“鄂伦岱,革去领侍卫内大臣和将军两职,发巴浑岱大营效力”
跟着这一道谕令自乡间传入长沙,鄂伦岱和叶九思吐出一口长气,几近软瘫在地上。长沙守军在天心阁前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尸身,战死者不下两三千人,却没能攻出来一步。
第二天凌晨,统统人都笑了,雨停了真的停了
“老天爷,别下雨了好么……”
她的眼瞳格外清澈,仿佛此中另有一个天下,这话也是玄乎非常。
“火药湿了?”
“龙树神,要造一个新天下。”
陇芝兰跳舞似的挥动手臂。
雨是停了,可连缀几天的雨水,清军的火药粉尽是湿气,底子不能用,必须得晒。
问到姓名,此人恭敬却无谄色地答道。
“脚下急赶,必然要踹上康熙的屁股”
康熙暗自谩骂着,就因为这雨,他的百多门大将军炮,陕甘一万马队,禁旅骁骑营一万马队,另有陕甘督标火器营,京旗表里火器营和新编汉军器器营这三支总兵力也有两万的火器营,底子没法出战。
巴赛至火线督战,正赶上鹰扬军摆布营合力突击西安荆州驻防旗营的防地。本来他能安闲而退,要命的是他刚措置了几个假装受伤,缩在火线的旗人兵头。挂起的人头还滴着血,“谁敢再退,这就是了局”的呼喊还没消逝,精华军就突入了阵地。
他罗哩罗嗦一大堆,康熙心中既恼他必定是要说移驾,同时也在暗自心惊。
“贼军先登几乎破了讷尔苏的大帐,皇上,那边离此只要七八里地,一旦战局有变,皇上但是退之不及”
朦朦雨雾掩蔽了更远处的气象,康熙非常烦躁。他千万没有想到,贼军在雨中搏斗,竟也是如此英勇。本觉得靠着沟堑和七八万步兵,足以抵挡贼军好几天,当时救兵源源不竭,贼军也难对峙。可这不过是第三天,贼军竟然就快打穿了防地。
再过四五天,又将有几万清兵赶到,而羽林军也将杀到,当时的战局,将更如绞肉机普通,如果还是雨天,那可就真费事了。
的确是一场郊游,羽林军兜了数千里,从广西到贵州,穿四川进湖南,一起都非常轻松。有工商署和后勤署结合功课,先导一向在前联络补给,通畅门路。进了湘西,更有之前招募的苗人指导,银子大把洒出去,信息畅达,也就比在广东越野拉练苦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