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收场白很直接,严三娘俏脸晕红,暗自对劲,可她却没重视,罗堂远等几个参与行动的小子倒是一脸惨白。
严三娘只觉心口里喀喇一声,像是有裂了,然后滚烫的熔岩就在全部胸腔里游走。
“我……要当司卫”
“战而违令者,杀”
“你是正犯,给你两个挑选,一,开除出司卫,二,上山淘金一月,你挑选。”
听着那变得和顺的声音,严三娘的眼角顿时不争气地挂上了泪花,人却没回身,就只哼哼道都是你说了算,是不是还要规定我胳膊腿脚该使唤?”
恍忽间,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低低唤着三娘,你不可的,你当不了司卫,司卫……就是我的手足,我的虎伥。要跟着我一步步走下去,要踏过无数波折,超出无数盘曲。我对他们,有不一样的期许,也有刻薄非常的要求。”
李肆沉声道严三娘,脱手还是我脱手?”
“陈通泰,杀得好”
??肆回到英德,没进自家院子,直奔鸡冠山下的司卫营地,将统统目长以上的司卫调集起来。除了几个表示优良的掉队,根基就是之前的汉堂两辈少年,当然另有一名新晋翼长,也就是严三娘。
就连贾昊吴崖看向罗堂远的目光都带着恋慕,这小子但是堂字辈里第一个能把名字列进《批示手册》的家伙,而方堂恒更是撅嘴低哼,暗道该好好总结一下在连江口冲船的经历,也弄出个《刺刀突击要则》一类的教范出来。
鸡冠山金矿,罗江罗海两个薄命淘金工又迎来了新的“难友”,可难友的到来,也宣布了他们磨难日子的结束。他们被扔下了山,丢到司卫营地里,成了浅显的司卫一员,这是他们梦寐已久的报酬,高兴之心充盈满身,也顾不得再去想为何如许斑斓的女子,也被罚到山上来当夫役。
“小贼你不会如愿的”
李肆的话里含着怒意,他本就听到了风声,白道隆,另有承平关监督和韶州知府此次几乎坑了赵弘灿和满丕,现在风头转了,他们就得把替罪羊丢出来。陈通泰脑门上已经刻了个“死”字,却不想这边的人擅作主张,帮了他们一把。
这是她当初要求插手司卫时,李肆对她说过的话。她记得非常果断地说再苦再难都能受得住,莫非他……
“三杀令是说的”
严三娘一马抢先站了出来。她也换了一身司卫打扮,踏着高邦小皮靴,紧窄裤子,只到膝盖的斜襟中袄,学着李肆扎了根宽皮带,即便遮了一层宽肩马甲,鼓鼓的胸口也实在惹眼,一头秀发为便利行动挽成了斜堕双丫髻,少女的青涩和武者的威武混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风情。
“但是,陈通泰,该不该杀,该杀,我时候下过号令?”
“来吧”
罗堂远艰苦地将这三句话喊了出口。
“但是……”
李肆指向罗堂远,出口的话让统统人一惊。
熔岩冷却,接着翻滚上来的是心虚和烦恼,见鬼,当初李肆给的她那本册子,她真的只是粗粗翻了下,就没当回事,谁这家伙的端方这么大?
“是我使唤他们的,有就罚我。”
“我都是为你做的就算有,当着大师的面怒斥我也该够了,为还要打我的耳光?这辈子……这辈子连父亲和徒弟都没打过,你……你可真是能啊就不怕我一巴掌扇得你满地找牙我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卑贱女子来啊,扇下来啊”
她负气地喊着。
“就在内里吧,可没规定淘金必须进到内里去。”
其别人都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严三娘那已经红透了的脸颊,暗自都在叫着徒弟你可得了,总司论起军法来就是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