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汉翼点头没有,那些人就只喊着奉令封江,凡是载米的船都不准过,再不说其他话。谁要靠近,船上的人都还拉弓举枪的,不给人的机遇。”
可他还是低估了那帮人的残暴,竟然直接拦江禁米……
快哨船在绿营里用得比赶缯船还要多,大一些的能载二三十人,有一根桅杆一张帆两支大橹,船后段另有护板和小炮位,普通都用来缉匪传讯。不但李肆带的三艘船是快哨,对方用来封江的也是一溜儿哨船,除了摆布两端那两艘大了一号的赶缯船。
李肆总算这帮家伙的来源了,看来白道隆也算奸刁,只出船不出人。这些人恰是年前在浛洸关开枪冲关的湖南抚标营兵,当时被他带着司卫用枪炮震住了。现在他们还是在给春晖堂办事,见着这仇家奉上了门,拿着鸡毛适时箭,想直接下黑手处理掉。
“你说是韶州镇标的兵船?”
“就是那家伙……”
把月雷短铳插回腰间,李肆暗自感慨,部下这帮小子垂垂生长起来了,而再能切身上阵杀敌的机遇,估计也正向着曲线的谷底滑落。
越来越多的司卫跃上了赶缯船,就听一声声惨呼响个不断,司卫们枪上的刺刀几近全都染红了,严三娘之前教诲枪刺术的严苛也终究见到了回报。
像是头子标军官从船舱里急步奔出,朝着李肆这边一指头戳来,而船头船尾的小炮也朝这边转了。
“英德练勇协总李肆问话,有带头的应一声”
这些长沙兵还没来得及惊呼,两艘哨船上又站起二十来个套着勇字号衣的兵丁,“鸟枪”平端,跟着一声号令,砰砰爆响短促而麋集,枪口喷出的白烟也在船边连成了整齐的两条线。
“就是他脱手”
最后一艘是吴崖,他让船工直愣愣加快插进李肆和贾昊两艘船之间,即便李肆这艘船打起了转,船尾巴目睹就要擦上他的船头,他也一点不顾。
李肆心底透凉,飞身扑下。
不等他出口,前面两艘哨船已经有了行动。
正如他所料,借着一炮加一阵排枪压抑了对方,吴崖的船直愣愣冲了上去,咚的一声撞在那赶缯船的船身正中,没等两船从震惊中规复,几个身影就一跃而上。
跃的一人端枪沉喝,李肆听出了是方堂恒,就见他手中上了刺刀的火枪转动起来,抽、砸、刺,几个行动一气呵成,三个兵丁一个接一个倒摔出去,砸得船板咣当作响,真不愧是严三娘瞧中的对劲弟子。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李肆本也没对北面那帮官商有设法,只要他这边的十多万石米能到得及时,正被米价搞得焦头烂额的督抚二人也不会容本地米商吃出来持续闹腾,广州城的米价该能被按住,这就像股票一样,有了这一波走势,本地米商和囤米大户们也该会纷繁跟进,到当时候,他自能举头踏进广州城那块神仙地,而北面那些家伙就要吃大苦头了。
中间一艘是贾昊带队,听到枪炮声就让船工转舵拐了出来,江面另一端也已经有人叫闹不断,更有几艘哨船开端摇橹,朝着这边靠近。
不太妙……
哨船持续前行,进到了连江口,转朝南行,李肆看向远处,江口南面有一处大沙洲,汉时赵佗还曾在此筑城抵挡汉军。此时也有渔夫船夫以沙洲为家,聚起一座小村。但李肆这一眼却没看尽沙洲,两串快哨赶缯船拉出两条线,把江面严严挡住,只留出中间一段水道。
“我去看看。”
叮嘱他别乱动,转头看去,船上仿佛都没了声气,李肆心口炎热上涌,抡圆嗓子喊了起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