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安爷子,我们就先放心赚这海内的银子吧。”
从安金枝这里摸到了眼下广州洋行的大抵环境,李肆内心有了底。目前阶段,广州洋行还没进入到以公行动主体,也就是后代所谓“广州十三行”的稳定外贸体制,很多事件流程,好处分派都还处在磨合阶段,正有他浑水摸鱼的机遇。可听安金枝的先容,各路神仙目前也插手颇深,并且洋行客岁的总贸易额,李肆估计应当在一千万到三千万两白银之间,从澳门到黄埔这小小一段,银流如此细弱,他要插手,气力还太弱,只能放在后一阶段的打算中。
浅浅的客气和揣摩后,两人就在院子里廊厅里分坐相谈,这是买卖场,安合官的官身就不必当真了。而安金枝这话,语气的确跟青楼老鸨纹丝不差。
深深吸气,安金枝看天,嘴角微微翘起。
安金枝把话题兜了。
李肆浅笑着对安金枝说。
再看了一眼范晋,李肆感喟,除非换着他亲身上阵,宿世打仗过很多“倒插门”得繁华的软饭专家,他们可有着五彩纷呈的各式手腕。感喟之余,李肆还在担忧,管小玉的老子管源忠,真没把女儿当作宦海砝码?就任得她自选佳婿,连旗汉题目都不顾忌?
“这就是学政衙门,可惜阿谁史铁面不好,连我爹爹的拜托都不放在眼里,不然你的秀才,晋哥的举人,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功名自从正路来,欺昧毫不是立品之道”
“这命根子。”
比及李肆分开,安金枝发楞很久,直到安六出声才惊醒。
“玻璃,不过是小事一桩。这小子,视野如此深如此广,真不知有多么心志。他对洋行非常上心,可脚步却落在实地上,我瞧他……今后或许要将黄埔当作十四甫船埠,重演北江故事。十八岁啊,我十八岁的时候,还在揣摩吹玻璃呢。”
安金枝沉声说着,安六非常吃惊。
“要保命,这玻璃就是根,可要让奇迹枝繁叶茂,靠的就是……男人的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