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镜中那倾世的容颜,她摘下头上的鸾凤凌云步摇,眼中一滴晶莹缓缓落下,“玉儿,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变丑了?”
那日,她奉告他,她轩辕家世代忠良,毫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但是他只是对付的应了一声,便不再见她。她觉得,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信赖轩辕家,他也是该信赖的。
但是轩辕茑萝仍然是一动不动的坐在窗前,目光板滞,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轩辕茑萝从抽匣里拿出那把刀,还记得,这刀,是她哥哥上疆场前送给她最后的礼品,还说让她今后防身用。
玉儿见王妃一向没有动静,又问了句:“王妃,您就听玉儿的,早早歇息吧,等王爷回府,王妃再问问,玉儿信赖王爷待王妃那般好,这件事定然是有苦处的。”
息王祁天凌在看到轩辕茑萝尸身的那一刻,还一向喃喃自语着:“不成能,不成能,茑萝不会弃本王而去的・・・・・・”
“妾非贤能,诉不尽幽幽情长。”
父亲生前是那样喜好他,他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现在的息王,都是她父亲一手汲引发来的。现在,父亲出事,最该驰驱的他,却不见有任何的动静。
现在不过是娶了个侧妃进府,他日怕是连这王妃的位置都要拱手让与她人了吧。
“姐姐怕是不晓得吧,mm昨日已经和王爷有了伉俪之实。以是mm信赖,姐姐向来漂亮,定能容得下mm。”
轩辕茑萝望了望这屋子里的陈列,仿佛还和三年前一样,未曾窜改分毫。
尸身还是次日中午发明的,王妃向来不喜起早,玉儿一向也不敢打搅。比及中午,见王妃还没起家,便大着胆量走了出来。
因为他说过的,他此生只会有她一个妻,永不会纳妾。
她拿起纸笔,仿佛有太多话想说,却毕竟,一个字都未曾写下。
“王妃,要不然玉儿帮您把妆卸了吧,王爷本日在丞相府议事,怕是不能回了。”玉儿担忧的望着息王妃,摸干脆的问道。
闻言,轩辕茑萝苦笑了一声。是啊,他有苦处。她的父亲战死火线,却以逆谋罪论处。皇上不连累她,已经是万幸,那里还能苛求更多呢?
息王府内,祁天凌的哭声响彻全部皇城。
她不敢痛恨,她只是一个女儿家,甚么都做不了。恨只恨,她一个女人家,不能为她的父兄洗刷委曲。恨只恨,她不但无能为力,还要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北国编年,圣元年秋,茑萝花开的恰好。
玉儿应了声,便退出了房门。
夜幕到来,北国息王府内华灯初上。
晶莹的泪滴进了墨里,荡起了一声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