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百里以外的有福镇,本来早该熄灯歇息的方府,有一间房却孤零零的亮着灯,红色纱窗映出一个窈窕身影,女子悄悄的坐在桌前,一手撑着小脑袋,一手提着笔,久久未曾动过…
桌上的红烛将近燃尽,方竹清将信塞到枕头下,靠在床上不知在想甚么,待那蜡烛燃烧,房间堕入暗中之际才不得不钻进被子里去。
书涵君听完心中一口郁气涌上,身子一震随即差点晕倒,幸得身边的陆寻眼疾手快扶住了。
“不会有驸马,就是有,也只会是竹清,不会是别人。”
书涵君伸脱手对着凤夕摆摆,表示她不必过来奉侍本身,悄悄的靠在车座上,开端思虑今后要如何办。
“嗯,”陆寻点点头,内心竟有几分严峻,想到本身本日的忧愁,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想来问问…公主今后必是要择驸马,当时竹清该是如何呢?”
陆寻只在一旁安温馨静的听着,并未插嘴,从两人对话中也猜出几丝端倪,书涵君嘴里的“九哥”,估计就是九皇子了,近年来东枢国与羌人的干系确切越来越生硬,没想到皇上竟然直接派皇子出征…又是在这敏感时候,皇家的事,公然非常人了测度,兀自摇点头,陆寻内心俄然有些担忧,竹清这般天真纯真的性子,真的能适应勾心斗角的宫中糊口么?书涵君身为公主,今后必然是要招驸马的,当时竹清又要如何办?
寂寂夜空,一辆马车在小道上奔驰而去,唯有马蹄踏过之处扬起的灰尘证明他们来过…
果然是拜别最能让人认清内心深处埋没的感情,书涵君悄悄叹口气,她这一世,真的是栽在方竹清身上了。
就是上一世对凤夕都未曾产生过如此炽烈的感情,书涵君内心俄然莫名有些慌乱,就连呼吸都快了些,终究还是背过身吹熄蜡烛往床边走去。
心中思念都透过一支笔倾泻出来,本来空缺无一字的信纸不出半晌就铺满了密密麻麻隽秀刚正的小字,方竹清又仔细心细瞧了几遍,终是对劲的笑笑,将那信纸宝贝似的折了起来,塞到了信封里。
君姐姐真的走了,她甚么时候才会来接本身呀…方竹清眉头微皱,眸子里写满了担忧与思念。
恰是心中思念发酵之际,一阵扣门声悄悄响起,书涵君愣了愣,摸黑走到房门口,还未开门便听到一道清疏之音,来人竟是陆寻!
姐姐会返来接竹清的,对吗…”
“陆寻?这么晚了有事么?”
也难怪凤夕一个小小的后宫舞姬也晓得此事,九皇子书御君出兵边关这事当时在宫里可算闹的很大,听闻宗亲王尽力禁止九皇子离宫,恰好丞相又力荐他出兵边关,两方人在上朝时差点闹翻,因着也确切没有合适的人选,天子又担忧公主安危,竟真的一口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