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夜深了,不若先安息一会儿吧,再过两个时候,便是早朝了。”油灯敞亮,老寺人佝偻着身子,谨慎翼翼的安慰帐内的人。
“梁王殿以下举了小瘸子你洋洋洒洒三十条功绩,将那些个老头子说得哑口无言。”明月笑弯了眼,“我都不晓得本来你做了这很多功德的。”
“你们在这儿如何样?”明月擦了眼泪,抬手抚了李九的眼。
“殿下,是这些。”捧了一堆厚厚的奏折,老寺人踌躇道,“殿下不如明日再看吧。”一日晚睡过一日,除却战事,另有国忧,朝堂上的大人们也不好对付,退了朝还要与皇后娘娘周旋,七殿下这监国,倒真真是非常辛苦的。
“九哥你为甚么不归去呢?婉儿不明白。”小婉儿现在已经与李九差未几高矮了,只不过那圆滚滚的脸,如何都似个长不大的小丫头。
“小八哥陪着我,骑马射箭偷鸡逗狗的,非常安闲。”李九笑了笑,侧开脸。
“骗子……你这个骗子……”明月倒是只哭不语,一张面庞尽是真伤怀。
隐去眼中的暗淡,明月悄悄出声,“皇上规复早朝的当日,宣旨因身材不适,传位梁王,同日封四皇子周王,封地苏杭;七皇子宁王,留守金陵;八皇子武王,封地北疆四城;另赐十公主号,旨意万寿公主。”明月望着远方的夕照,目光幽幽,“梁王接旨后,光复了兵权,除却护国营与皇城军,其他皆分发至各侯各王,其他留给周游稳邦的太子爷手上。”
“免得你们难堪呀,再说了,我可不想再蹲天牢。”李九伸了个懒腰,“我该去治眼睛咯!”
“他如果闻声,真真得气死。”李九捂嘴。
“小九……如果因为我……”李天言拧眉,昔日里的冰脸监国,现在在兄弟面前,却似个孩子那般怯怯。
“朝中如何了?”黑小八帮李九拢了拢披风,抬声问明月,将话题转开。
“……”如许么,李九苦笑,抬眼望向黑小八。到头来,除却白得一块鄂温克的鹰符,她手中竟是另有兵权在握。
“姑苏,杭州,扬州,凉州……这四个处所的刺史本日是不是都上了折子,关于如何措置流民的?”李天言昂首,自语间扫向堆满奏折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