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卯初(1)[第2页/共5页]

他在永王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永王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后又冒死点头。可惜张小敬没有给他机遇，用力一推，永王惨叫着从七层断桥上直直跌落下去。这里既然叫摘星殿，天然间隔空中非常高，这么摔下去，必定变成一摊肉泥。

张小敬松开手，一脚把永王踢翻在地，让他跪在观音像前。永王昂首看到本身母亲的牌位，不由得失声哭了出来。

他就像是数月之前那样，拖着永王的发髻，狠狠地把他拽到第七层的断桥中间，往外一推。永王顿时有半个身子都悬在勤政务本楼外头。萧规饶有兴趣地看着，等候着会有甚么出色的戏码。天子站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可眼神里却透着气愤。

永王抬开端来，试图劝诱道：“你犯下了滔天大罪，只怕是要死的。本王在父皇那边还能说得上话，说不定能宽宥几分。”不料张小敬伸出大手，一把揪住永王的发髻，拎起脖子，一步步拖离球场。

永王听到这类话，脊梁一股凉意攀上。他像是被一条毒蛇咬中，四肢都僵住了，任凭张小敬拖动。

萧规大笑：“大头，先前你留他一条性命，是为了保全闻染。现在不必再有顾虑，这个杀死闻无忌的凶手，就交给你措置了！”

此时他的左手，正死死揪着永王李璘的发髻，让这位贵胄转动不得。永王惊骇地踢动着双腿，大声喊着拯救。

他呜呜直叫，试图挣扎。张小敬一拳打中永王肋部：“莫担忧，这是鱼腥草和白薇根熬制的催吐汤，随便哪个药铺都常备，是救中毒者的良方，嗯……不过如果嘴上有东西挡着，就不一样了。”

这坐位于靖恭坊内的观音寺，范围并不大，庙里最驰名的是供奉着一尊观音玉像。这座寺庙，和永王有着很深的渊源。他出世之时，遭受过一场大病，母亲郭氏亲身来到此寺祷告三天三夜。成果没过量久，郭氏便归天了。说来也怪，就在郭氏归天那天，永王竟然古迹般地病愈了。宫里都说，郭氏打动了菩萨，以一命换了一命。她的牌位，也被摆在了庙里。

“大头，别跟他噜苏，一刀挑出心肝来，祭祭闻无忌。”萧规在上头喝道。

永王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呕吐着，仿佛恶梦重现。张小敬揪住他衣衿，抬高声音道：“想活命的话，就听我的话。”

“不劳殿下操心，熊火帮已经被我洗了一遍，县尉大人也被我宰了。”张小敬淡淡道。永王额头一跳，感受胃里又模糊作痛，晓得本日毫不能善了。

“呃……呃……我事前并不知情！”永王面色阴晴不定。他并没扯谎，封大伦是过后才跟他通报的，并获得了默许。在永王内心，这不算违誓——可题目是，这事并不由他说了算。

本来在天宝二载七月七日，永王偶尔路过敦义坊，恰都雅到闻染在院子里安排香案，向天乞巧。他见到闻染面貌出众，就动了心机。回到府邸，永王跟亲信之人聊了几句，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厥后过了几日，亲信兴冲冲地来报，说不日便可将闻染买入王府为奴，永王才晓得这些人把事给搞大了。

这家伙竟然筹算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名皇子用刑？永王终究肯定，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对疯子，权势和事理都没用处，只能乖乖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