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延福宫,天光已经东北透露到了这里,过道上的杏树黄了,铺了厚厚的一地,有风过来时,就像下起了金黄的雨,叶子飘在风里,再畴昔就是无寿宫,耶律红玉已经将殿门翻开等待在了那边,她已是老妪,长年练的硬工夫,到了现在暗伤充满每一处,身子比谁都弱,再也难以动武了。
面对下方文武喊出的恭贺,白宁回身悄悄退了出去,兵变已除,他就没有需求留下了,这里物是人非,没有一张是熟谙的面孔,走在宫廷楼宇,迎着世人的崇拜的目光,倒是那样冷淡,人道长生好,且不知真的长生,又有何活着的意义。
ps:还一更。主线结局不是大结局哈。
远处的山岗那边,孤零零的两座坟紧挨在一起。
刀身没入汪直的胸口,拔出时,血如泉水般涌出来,淌了一地,有些溅在赵厚的脸上,吓得他手中一松钢刀掉落在地上,弹跳时,白宁面无神采的牵着他跨过了尸身,跨进了垂拱殿。
少年天子点了点头,就算现在还不是太明白,将来或许有一天,会明白本日白宁说的这番话。
秦桧再次大喊,老泪纵横,恍惚的那方,殿门缓缓关上。
回到冰寒的宫殿里,他坐回到冰棺的中间,未曾抱怨过,唯有此次他终究开口说话了。
白宁负手回身:“嗯?”
他说:“等不了,那就不等了不等了,相公带你看一眼这繁华的天下,相公一辈子守着的天下,赏识这里的巍峨绚丽山,清澈甜美的溪水,然后我们完整分开这里。”
盘跚上前的秦桧,抛弃拐杖,眼眶红起来:“这一别,怕是再也难见了,就让老臣再拜你一次吧。”
身影扑倒在地,滑行出去撞在门槛上,装有玉玺的匣子滚落到白宁脚边,哈腰拾起,交到赵厚的手中,“手上沾血的天子,才是合格的天子,厚儿,来完成你即位前的最后一步。”
“嗯!”
嘭
“督主!!”
噗!
“督主!”
“相公从没有悔怨过。”
白宁回了一趟白府,内里的人都已经搬离了这里,空荡荡的院子,花圃杂草丛生,悦心湖上的凉亭也在一场暴雨后倾圮,没了昔日的影象。
“也不想嫁人身子劳了,也不想拖累别人,还请师父收留。”当初她大抵就是如许在白宁面前说的。
“林冲现在终究如愿以偿了。”白宁收回视野,放下了帘子。
“红玉已没有家了,不管是北边的,还是西边的。”
火线,延福宫殿门翻开,白宁踏出来的一刻,身后衰老的嗓音喊了他一声。
“好!”
“厚儿过分软弱稚嫩,在臣子手中吃点亏,会有长进的,总比在外人身上亏损要好的多。”白宁笑了一下,脚步持续在走,下一刻,他望向耸峙的延福宫,有些入迷,喃喃在说:“你我都老了,将来的事,哪能再管下去,本督这辈子做的也够多了,女真剪去了蛮横血勇,已经不敷为惧、西夏君臣昏庸,百姓困苦已是亡国之兆,剩下只要北方草原的雄鹰还在翱翔。这个仇敌就让他赵厚为他赵氏江山打吧”
宫殿外,恰是阳光光辉。
小晨子在殿上高喧,内里早已晓得局势的文武早已在等待,听到宣旨,摆列着鱼贯而入,觐见新任天子,以及那位站在站在金銮殿上显得高耸的九千岁。
“舅爷爷,厚儿下不了手,不想杀人”赵厚摇着头,神采煞白。但是,暗影覆盖过来,一只冰冷的手握在赵厚颤抖的手背上,刺了出去。
白叟微微伸开,随后沉默了一下,点头笑道:“老臣老矣,快死了,即使故意也是有力,家中早已备好薄棺一口,就等着老臣双脚一蹬。只是提督大人,为何让陛下单独一人掌朝局,他还年青,轻易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