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不远处传来一阵细弱的女声，像是有人摔了一跤。虞若诩转头，瞥见一个身着劣等宫装的小宫女跪坐在水池边，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嘤嘤地抽泣。脚边还扣着一个打翻了的木桶，温热的水洒了一地，还微微冒着白雾。
颠末御花圃的时候，虞若诩重视到池子里的荷花全都被拔走了，水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模糊地透出些许青色。零散的雪花落在上面，更平增了一股萧瑟之意。
“这个……“虞若诩还没说完，那宫女就开口道，”蜜斯莫不是有甚么难言之隐？“
“娘娘一向着热，精力也不太好，整小我恹恹的，胃口也不太好。”袁姑姑面色有些焦心，也不肯意多说，只是赔笑道，“娘娘那边还等着奴婢归去服侍呢，请蜜斯恕奴婢不能在此久留。”
虞若诩回过神来，“我在找东西，顿时出来！“
虞若诩拿出玉佩，“我是太傅虞仲钧家的二蜜斯，世子爷传闻娘娘抱恙，托我进宫看望。”
“叫姐姐好好养着，本宫明日再来问安。“宋朱紫说罢，还没等晏姑姑行完礼，便和郑美人一起转成分开了重华宫。
“嗯嗯，多谢！”小宫女微微一用力，借着她左手的力道本身站了起来，可还是一瘸一拐的，“是我太笨了，连一盆水都端不住……”
虞若诩站在雪地里，左手里的纸条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她的心。
等马车到达虞府，虞若诩赶紧回房，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只是叮咛秀儿不准任何人打搅，便关了门，就着灯火，翻开了手里那张已经有些皱的纸条。
侯府特制的纸张，谨慎，朱红色的胭脂……
“多谢朱紫体贴，奴婢会传达给娘娘呢。“晏姑姑低头道。
虞若诩只感觉心跳如鼓，但是脸上还是淡淡的，“婕妤娘娘现在贵体如何？”
凹凸不平的印花陈迹，和那张纸条一模一样。
有一本账册不见了！
“我顿时就好。“虞若诩应了一声，俄然想起明天早上管家送来的金矿帐本，想着要拿给虞仲钧一起看。她回身掀起铺在地上的毯子，翻开暗格，伸手去拿放在内里的账册，目光一转，看到了账册中间的一个小匣子。
“蜜斯？”秀儿见她一向没出来，便小声唤道，“蜜斯好了吗？”
她昂首看了看天涯的乌云，叹了口气。
“那可否劳烦传唤娘娘身边奉养的晏姑姑一声，就说虞家二蜜斯受世子爷所托，有几句话想带给娘娘。”
那日去周远照府上拜访以后，梁瑾派人将林氏保藏的安阳长公主的碑本送到了她的手里。
她忍不住用手捻了捻纸条的一角，纸张略厚，摸起来有些硬，指尖触及之处另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印花陈迹。她感觉这纸上的陈迹莫名有些熟谙，像是在那里见到过，却始终想不起来。
“虞蜜斯有甚么话，直接奉告奴婢便可。奴婢会替蜜斯传达。”那宫女语气有些倔强。虞若诩腹诽，刚才面对宋朱紫的时候，她可不是这类态度。
虞若诩抬眸，见她目光里带着些许核阅的意味，内心感觉有些不妙，略微拔高了些声音，说道，“这倒没有。就是请娘娘多多保重身材，特别是芥蒂，得本身学会开解才是。”
这碑本所用的纸张是定远侯府定制的书法用纸，专供侯府里的人利用。之前虞若诩还因为碑本纸张的事情跟虞仲钧开过打趣，说这天底下只传闻过皇家有御制的物品，没想到定远侯也有这类侯府特制的报酬。
“奴婢记下了。”那宫女点头道，“气候酷寒，蜜斯若没有其他事，还是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