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一手拿着写有虞若卿下落的花笺,一手拿着林氏的碑本,细细地对比过无数遍。乃至于到厥后,不但是花笺和碑本上的笔墨笔迹,就连纸张的质感和纹路,她都摸得一清二楚。
“娘娘一向着热,精力也不太好,整小我恹恹的,胃口也不太好。”袁姑姑面色有些焦心,也不肯意多说,只是赔笑道,“娘娘那边还等着奴婢归去服侍呢,请蜜斯恕奴婢不能在此久留。”
“娘娘还在热,精力也不太好。”晏姑姑皱眉道,“自打前次从乾宁殿返来以后,娘娘就一向抱恙,虽说复苏的时候未几,但也晓得朱紫和美人日日过来存候,特地托奴婢带话,说是劳两位娘娘操心了,等娘娘身子利落了,定会亲身前去伸谢。“
“奴婢服从。”袁姑姑嘴上承诺着,伸手拽了一把小宫女,“还不快走?”
“我顿时就好。“虞若诩应了一声,俄然想起明天早上管家送来的金矿帐本,想着要拿给虞仲钧一起看。她回身掀起铺在地上的毯子,翻开暗格,伸手去拿放在内里的账册,目光一转,看到了账册中间的一个小匣子。
“你这死丫头,如何还在这里偷懒?!“一阵锋利的声音传来,小宫女浑身一抖,只见一个一等宫女模样的姑姑从重华宫方向走来,“叫你打盆热水,你磨磨蹭蹭地这么久都不返来,我看你是欠抽了是吧?!“
这碑本所用的纸张是定远侯府定制的书法用纸,专供侯府里的人利用。之前虞若诩还因为碑本纸张的事情跟虞仲钧开过打趣,说这天底下只传闻过皇家有御制的物品,没想到定远侯也有这类侯府特制的报酬。
那宫女拿起玉佩看了看,随即又塞回到她的手里,“皇上有旨,婕妤娘娘恐染时疫,一概不见外人。”
按理说,梁婕妤身处深宫,所用的应当是御制的纸张才对。何况这纸条已经有些黄,看上去有些年事了,应当也不是梁婕妤的常用之物。
内心顿时涌出千万种思路,她拿起那张泛黄的纸条,又对着灯火细心看了好几遍,只是感觉纸张的触感非常特别,和普通的宣纸不太一样,胭脂是上好的宫制香脂,各宫娘娘都在用的,倒没甚么奇特之处。
纸条很小,还泛着微微的黄色,像是从甚么册子上面随便撕下来的。上面只要两个字,还是用朱红的胭脂仓猝写上去的――
“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偷懒,是空中实在太滑了,奴婢不谨慎摔了一跤,把脚给崴了!“小宫女赶紧松开虞若诩的手,对阿谁姑姑急声解释道。
“管它是不是时疫,本宫现在只盼着姐姐从速好起来。“宋朱紫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担忧的神情,如果不明就里的人见了她那副神采,必定会感慨一句姐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