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没想到她竟如此打动,不过对她来讲只是又赏了一出好戏,遂点头应允。
此时的皇后轻笑道:“元妃,接下的事该是你善于的。”
沈庄昭对此浑然不觉,她坐在皇后身边,从殿下舞姬妃嫔满盈的胭脂俗香中脱身出来,然后恍然闻到来自皇后身上的萧瑟淡香,嗯……是更好闻了些。
在皇后错愕之间,沈庄昭不苟谈笑,“皇后娘娘,请您答应妾身为您舞一曲霓裳羽衣舞。”
就连手抚摩在胸前时,都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心跳。
“没甚么。”沈庄昭回道:“妾只是感觉……嫣嫔的举止中仿照陈迹过于决计。”
沈庄昭傲视群人,那模样仿佛在说,看好了,究竟是我不能争宠,还是不想争宠?
为何冲动没法停歇下去?
皇后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但她也说不清是出于嫣嫔还是别的。
“元妃,曲已结束,回座吧。”
久久的惊诧以后,第一个先出声的是王美人,“没想到元妃娘娘跳得如此好,这倒让嫔妾等人不敢献艺了,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谁料沈庄昭径直站了起来。
嫣嫔仇恨道:“元妃娘娘精通乐律的才调但是世人皆知,哪有不配之理,娘娘若真如先前所说对江氏的霓裳羽衣舞影象深切,何不本身上来舞一舞呢?”
无人说话。
凤座上的人发了话,世人都收回了心机,专注于本身身上。现在轮到嫣嫔献上霓裳羽衣舞,在乐府舞姬的烘托下,嫣嫔盛服盛饰,韶颜雅容,举手投足间美好超脱,现在的她好像本身的封号普通,媚态到了极致。其她人看得津津乐道,暗中早已将她和本身两比拟较,各立胜负。
嫣嫔顿时委曲得起了身,然后低头跑出去,梨花带雨,背影非常不幸,这对她是多么的莫大热诚――让一个女子都健忘了讽刺,只顾着保护不让世人瞥见落泪的颜面而跑了出去。
一阵沉默。
皇后从平平的神情渐突变得眼神疏离,这疏离倒不是因为入迷,而是因为过于专注。沈庄昭唇角一弯,低眉垂怜,人间娇媚芳华尽显额间殷红梅花妆一点。谁令她们轻视本身的?沈庄昭冷冷一笑,再不顾其他,只当这里真正故意上人在上,她是舞给对方看――若真有,便好了。她的统统媚态,都只透露给阿谁虚妄不存在的人看,以舞姿,以美好,以身材,将那人身心征服,绛唇含丹微吐息,女儿身香久不散,君日夜都将因舞忆起妾来,在黑暗中,半梦时分,呼吸到的,都是自妾身上散来的怜香,今后今后,君的心底再容不得别人,可面前却永久只剩妾的背影――像冷雾离雨,肃立不动,缥缈远观,即便是掏心挖肺,也求而不得,如此一来,这才算霓裳羽衣舞真正成心义罢――这便是沈庄昭对它的了解。
舞姬一如既往地围拢,复而回到初始。沈庄昭步步退后,直到停至中心,最后她捻起一端裙角,轻弓脚背,扭转,裙摆在寒微半空圆出洁白花痕。就此几度回身,资质者和后天尽力者的差异万分较着。站在殿旁本想静观她自大的嫣嫔已从轻视渐渐转为了讶异,继而感到一阵降落,但面上还是能强撑一时,但当她看到元妃只不过是悄悄一转就将本身几年来的尽力抹为乌偶然,阴霾顷刻覆盖顶头,惭愧、仇恨在嫣嫔的眼底来回交叉,这让这个小女子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随后扭头不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