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上首，手托着腮，垂眼看着一个杯子，不知在想甚么。
“在。”
闻言，苏苑娘摇了下头。
是客院中一个作洒洗的老妇，如若她没记错，此妇娘家姓文，人叫文三婆。
宿世她也让知春给了。
蔡氏气极，惭愧掩面，边掩边道：“你有脸讲，我却无脸说，羞死人也。”
早有人坐不住站了起来，坐在蔡氏下首不远处的一个年青妇人这厢得了蔡氏的眼色，尚还坐得稳稳的，只见苏苑娘一看到她，她当场娇笑，道：“奴乃自家人，娘家里跟孝鲲弟弟外亲家要沾一点亲，孝鲲弟弟要叫我一声表姐，前年我嫁进了常家，与mm同为常家人，我夫名为常孝明，家中兄长当家，名为常孝嶀。”
她又气又怒，生生憋得面孔一片通红，“你一个新妇，日上三竿还在睡，你另有脸，有脸……”
蔡氏被气了个倒仰，顾不上那常伯樊要来，脑筋一热当即咬着牙怒道：“都道娶了个傻子返来，没想你是这等尖牙利嘴之人，当真是我小瞧了你！看看你这嘴，哪驰王谢闺秀的气度，你爹娘如果晓得你在婆家没两天就刻薄唾骂长嫂，不晓得会不会羞得那张老脸都不想要了！”
现在则截然相反。
**
这方文三婆来不及近当家夫人的身，就被先行一步的院中管事拦到了一边，管事怒瞪她，苏苑娘与她错身的时候，看到了文三婆那张把奉承卑贱刻在了骨子里的脸。
闹就闹罢，常府向来不是她的常府。
文三婆也没有，她低三下四平生，讨不到钱归去要挨赌鬼儿子的打，讨归去也安生不了两天，末端她在夏季衣不弊体，死在压榨了她平生的亲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