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回笑道:“她就是个可儿疼的,要不是没招,我都想搭个天梯上去给她摘星星摘玉轮的。”
这用过午膳,客人与仆人家本要告别就走,让仆人家有个清算好家里的时候,苏夫人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平常也就走了,只是好久没见到女儿,又不好把她带到家里去,便跟杨夫人通了个气,筹算喝两盏茶,歇一歇说说话再走。
“我就带畴昔说说话。”苏谶一脸笑。
“现在?”
“是多。”
“不敢不敢。”杨夫人乐呵呵。
苏苑娘点头。
“每天缠,早晨缠,早上也缠,很缠人。”
可不能跟着父亲学坏了。
“你你你你……”苏谶笑着伸指连着点头,转头与女儿道:“看到了没有,别看你杨叔叔一脸正气,也不是甚么端庄人。”
没有像之前那样宠着她,对她百依百顺了。
“你爹和你娘一大早就来了, 快上去。”杨二嫂笑着催促。
不是来逼着她跟父母把嫁奁要归去的罢?苏苑娘有些沉不住气,站起来跟她母亲道:“娘亲,我们归去罢。”
想及,苏夫人脸上的笑淡了些,看着女儿乖乖跟父亲和叔父去了,转过甚,与杨夫人道:“你们啊,就是太宠着她了。我是担忧她过的太顺风顺水,去了丈夫家,有甚么不快意的,反而更难受。”
“来, 见过你杨叔叔和杨婶婶。”
“家里不是事多?”苏夫人晓得黑木的事,天然也晓得此次常家进京如果及时,等运作下来,常家就要出几个官员了。提及来半子没跟着一道去这事颇让她惊奇,此次半子如果跟着去,这常家为官之事就该十拿九稳了,但听老爷的意义,是半子怕他一去,族里不稳,还会涉及到女儿,这才没跟着一道去都城,是以苏夫人对半子的那刚生起的不满就又下去了,只是有常家人刁难女儿,连带她对半子也没有那么喜好了。
苏谶一大早的酒就是温一小壶黄酒,与友下棋,所谓早酒。偶然有友到家来访,他就如此接待。
苏夫人愣了一下,方觉悟女儿说的是甚么,顿时气笑,捏着她的面庞斥道:“这周公之礼,如何在你嘴里就成缠人了?你脑袋里想的到底是甚么?”
“如何,你觉着我舍不得啊?”
她们一来一往,说得乐不成支,苏苑娘看看这个,看看阿谁,看着她母亲的杨婶婶的你来我往,打心底地欢畅。
这厢, 内里的苏谶带着女儿出去了,一进门来就喜道:“二娘,快看看是哪家仙颜的小娘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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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爷抚须,含笑不语。
与夫人的谦善不一样,苏谶在友面前一腔热诚毫不假饰,见老友对女儿一样好,只感觉欢畅。
“哈哈哈哈。”杨义回声畅怀大笑,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看来小侄女也跟她爹爹长得像的嘛。
就是常家人家世高了点,不太把他们苏府放在眼里,一个个真当她儿是痴儿,抬起腿就敢在她头上踩一脚。
“儿,你还是别说话了。”苏谶头疼。
“娘亲生的,爹爹养的。”见爹爹摒弃了娘亲的功绩,苏苑娘补道。
“像大哥也极好。”杨夫人乐道。
屋里, 听着内里的动静, 端庄风雅的苏夫人笑得眉眼飞扬,朝杨老爷杨夫人道:“亏我家儿憨,若不早被他养出个小不端庄来。”
“哎哟,才一些日子没见,你这能说惯道的嘴可比之前伶牙俐齿了,你这每天吃的不是饭,是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