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朝晨的,便白白折了三十文钱,等转头给家里头交人为的时候,必然又会被家里头好一通的数落,说他怎的会这般笨拙不懂事。
想起这个,李坊便一阵阵的头疼,而斜眼瞧那不远处的豆腐摊儿时,双目几近要喷出火来。
“畴前倒感觉你浑厚诚恳,又有眼力见,为人也活络,是个干活的妙手,未曾想私底下竟是坏心机很多。”
“感谢掌柜的。”李坊见状,仓猝起家,伸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掌……掌柜的。”李坊瞧见冯永康,这脖子顿时缩了个没影儿,更是带了些许颤音。
“更何况这钱跟豆腐我也都要返来了,也不算亏损,全当多费了点口舌,卖了斤豆腐就是。”庄清宁咧嘴笑道。
庄清穗将豆腐给旁人装好,瞧见庄清宁返来,脸上似另有愠怒之色,非常担忧:“姐姐,没事吧,但是往福顺楼卖豆腐的事谈的不顺?”
“且我与他说话,也没旁人看到,这福顺楼在镇上多年,也是很有面子和人脉的,此人该向着谁,内心头也都稀有的紧,倘若真闹起来,只怕旁人要说我们是往福顺楼泼污水,我们到时候只怕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
害怕此事闹大对他倒霉,李坊倒也不敢张扬,只咬牙切齿的看着庄清宁的背影,只待她走远了,才冲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方才的不镇静,仿佛是安静湖面上掉落了一颗石子,生出了阵阵的波纹,但很快波纹层层圈圈的消逝,这湖面又规复了安静。
“嗯。”庄清宁点头,将方才的事说与庄清穗听。
李坊闻言是心疼不已,但细心想想,三十文钱比着丢了这份活计,今后没地儿做活赚银钱来讲,却又要好上很多,仓猝点头:“是,小的明白,掌柜的放心,我今后再不敢如此了。”
冯永康道:“只是念你这回是初犯,也有悔过之心,便罚了你五日的人为,小惩大诫,也给旁人都提个醒儿,晓得甚么事能做,甚么事不能做!”
李坊狠狠地冲地上啐了一口。
“大娘你也别焦急。”庄清宁见柳氏气得不轻,仓猝劝道:“这事呢,再如何说都是一个店小二的错,如果牵涉上全部福顺楼的话,只怕旁人要说小题大做。”
冯永康喝道:“对一个卖豆腐的小女人都尚且如此,真不晓得常日里对旁人扯了多少谎,骗了多少钱去?”
把钱原封不动的讨了返来,庄清宁不想与这心机不正之人再说上半句话,扭头便走。
“我呸,甚么玩意儿,一个死丫头电影,上赶着求人办事的,还这幅德行!真不晓得是倒了哪门子的霉,让你这个黄毛丫头给坑一把。”
大师伙接着繁忙各自的事情,也已经将方才的事忘了个干清干净。
一旁的马通撇撇嘴,却也没劈面说甚么。
“这今后可得跟大师伙都说一说,这福顺楼是不能再去用饭了,不然不晓得如何坑大师伙的钱呢!”
归正跟不跟旁人说的,今后自家人如果要宴客用饭的,是决然不再去福顺楼了。
“这个店小二,这心肠是黑的不成?拿一回钱不给办事也就算了了,还想着逮着一小我坑?”中间的柳氏听到这事儿,这肝火顿时冒上了头顶:“这福顺楼也当真是欺人太过了些,竟是纵着底下人做这类事。”
李坊心疼那两文钱,可一想到如果这事真闹大的话,别说两文钱,一天人为都没了,且遵循那章大厨的性子,撺掇着掌柜的把他撵走都有能够,便也只好将那两文钱拿了出来。
但随后,却又生了满肚子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