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从床榻之上爬起,翻开了西侧的窗户透透气。清冷的晚风劈面而来,卷起了暗夜的冷雨,稍稍冲淡了那些浑浊的胭脂之味。
女杀手瞟了一眼他拉着她衣袖的手,他像是被那目光烫着了普通蓦地将手收回了来,双手不住地搓着,嘿嘿傻笑,显得局促不安。一时竟又回到了阿谁弱鸡的墨客模样,方才光芒万丈的气势全无。
那人涓滴反应也无,仍旧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不是因为杨舜羽的喊叫,而是因为他仿佛也受了不轻的伤,接连两刀未中,更是破钞了他很多元气,现在他一手撑着已经分做两瓣的衣架,喘气之声又粗又重。
她又累又渴,也不管凉不凉,端起茶几上的茶杯便仰脖全灌了,恍惚地接了句:“甚么?”
冷风一卷,她的身影转眼就没于茫茫黑夜,一闪即逝。雨仍旧鄙人,淅淅沥沥。
“不管到了哪一天,杨某心中的信心永不会变!”杨舜羽亦万分冲动,一时候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礼,拉着她的手臂盟誓,像是恐怕她不信似的。
“解药!”她咬牙切齿地挥动了手中的刀,威慑他最好乖乖听话。
女杀手从鼻子里收回了一声冷哼:“说的好听,还是舍不得这条小命。”
杨舜羽仓猝蹲下,那一剑砍上了窗边的衣架,衣物稀里哗啦地撒了一地,晃得人目炫。他赶快捧首逃窜至桌案的另一侧,大喊:“豪杰等等!”
雨势俄然变大了很多,雨混着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他还将来得及反应,一只惨白纤细的手便攀上了窗檐。
杨舜羽这才看清了,那白芒是黑衣人手中收回的刀光!那道白刃直直刺来,万幸他并没有站在窗户的正中心,不然现在便被刺了个对儿穿。
那黑衣人却毫不断歇,一刀未成,另一刀便扭转着向他劈来。
“是啊!如有杀手再来,我会先请他喝茶。然后判定他是无可救药还只是曲解,再决定给不给他解药……”他一本端庄地解释道。
他的内心格登了一下,忍不住细心地打量着来人,眼眸越睁越开。这一看,发明面前的这个夜行衣包裹的杀手,还真是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
“那为何女人却部下留了情?”出乎料想地,杨舜羽此次竟然没有躲,任由那长刀威胁着他的性命,脊背挺得笔挺,面上毫无惧意,语气坦开阔荡。
这俄然又是情愿谈天的意义?都说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杨舜羽在内心嘀咕着,明天他总算是见地到了。
不料杨舜羽俄然‘哎呀’大呼了一声,惊得她手一抖差点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她不满地向他看来,只见他一副见了鬼的神采瞪着她,半晌才从嗓子里憋了句:“我在茶水里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