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不再分神,垂下帘帐,把精力都放在对付外头上去。
回过甚,这才瞧见方才射进车厢壁的箭尾熏着青烟,面前恍惚起来,长陵暗想:“能在斯须药人至此,药量恐怕下得不轻。”
不过,就在他们暗害下一步战略时却出了不测,雁国的二皇子明月晟与外人联手,把明月舟连夜送到了墓王堡中,诡计不动声色的害死他――
好轻易驱净了体内迷药,劫车的青年已驾着马车远远的将雁军抛在背面。
那些人乍看她从马车里蹦出来,均是吓了一跳,齐齐握紧了手中兵器,再细心瞧清她的面貌,更是惊而又惊,有民气底暗道:“传言雁国的小公主花容月貌,没想到竟生的这般秀美绝伦……果然是蛇蝎美人,蛇蝎心肠。”
长陵蹙眉扫视着他们,“没有人见过明月霏的模样,你们就不怕弄错了人?”
不料那羽士闻言嘲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们还能着了你的道么?”
长陵的不解之问落在这些人眼中像极了挑衅,那羽士吹胡子瞪眼道:“你不但对我掌门下了重毒,更毒害了当日统统的人,不错,本日在场的没人能认得出你,因为统统见过你的人,除了被你们掳走的,其他的都已经瞎了!”
说罢,又多瞄了她一眼,方才劫车时只看了个表面,这会儿才看清,清楚是一身华服艳裳,端倪间倒是明朗独绝,从未见过,又仿佛在那里见过。
那青年闻言怔了一怔,他身边阿谁彪炳男人不耐烦道:“叶麒!你还跟她废甚么话!贺公子请你来助我们缉捕明月霏,可不是让你来以礼相待的!”
长陵师承菩提达摩一系,师父迦叶是那种恨不得每天不着家的游旅僧,她长年被牵着东奔西走,能碰上个师门中人实在过分奇怪――若这青年当真是她的小师弟,那跟着他能刺探到师父的行迹也不必然。
说话的人声音宛耳,恰是劫车的阿谁俊的非常凸起的青年,他笑意盈盈伸脱手摆了个消消气的姿式,又转头对长陵道:“公主,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们这么把你请来是行事莽撞了些,但你毕竟害了这八派弟子的师兄们双目失明,又抢走了他们的掌门,总该有个交代不是?”
他是笃定了雁军不敢轻举妄动,以免伤及马车上的人。
“无量鞭?”她心道:“莫非是同门?”
她拜别尘凡十余载,可贵揪住一点儿能衔上过往的尾巴,岂会等闲放手?
长陵越揣摩越是无法,但见帘帐飘起,她微微抬眸,瞄了一眼那专注赶车的青年。
四周火光透明,长陵淡淡的瞥了那羽士一眼道:“道长怕是认错了人,我不是明月霏。”
等被外边的一阵骚动惊醒时,马车已缓缓停下,她听到车外有人粗声粗气隧道:“叶公子,人可在内里?把她给我们揪出来,老子倒要看看这个雁国妖女是不是生的三头六臂!”
说来这一劫倒是劫的标致,只可惜,他们错把她当作了明月霏。
“对!她若不交,我们就把她的双眼挖出来!”
长陵不觉得意,她枕着头懒洋洋的靠回软垫上假寐,将事由前前后后捋了一捋。
长陵疏忽他们,手一撑,从车板上一跃而下,环顾了一圈周遭――只见环绕着马车前后乌泱泱的站了一大群人,个个手持刀剑,衣袂翩飞,在这荒废的村庄中特别格格不入。
一念至此,马车刚好超出峡谷,谷口山两侧霹雷作响,很多山石圆木滚落而下,将路端堵得死死的,上千玄铁马队生生被阻,只好干瞪着眼看着马车驶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