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微微一怔,方才他在前头传闻这男孩醒了,便想来体贴一番,哪知这奶毛未褪的娃娃醒来竟然先扣问脱手杀山匪的人,倒是令他颇感不测,“不错,他确是死于我的剑下。”
王珣持续说道:“我听闻越二公子本年也才十七岁,可竟然有人说他单凭一人一剑血战两日两夜,令千余名漠北前锋军落荒而逃……”
他话音方落,忽听人利落接道:“可我们也不是浅显的军爷。”
细雪绵绵,云幕下的安陆山覆上一层皑皑莹色,周遭百里人迹罕至。
“但遇此功,当场为冢,天下豪杰,莫不如是。”
王珣愣了很久,半晌方道:“天底下竟有血肉之躯能达到如此地步……”
氛围中飘零着一股纯天然的硫磺气味,王珣一步步踏进浅浅的雪地里,一袭冷风拂来了暖意,他走到热气蒸腾的汤泉旁,蹲下身,用手探了探水温,泉水沸且清,令人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钻入池中驱一驱寒。
沈曜点头道:“那一仗确是博得标致,但敌军未到两万人,淮水城也并非空城,是百姓感念长盛兄的功德,才传的如此玄乎。”
王珣心道:孔不武,飞鹰门掌门,想来这余下七人也都是武林中的尊者,听他们的口气,仿佛并不是应沈曜之约才赶赴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