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摩真经?”
“但遇此功,当场为冢,天下豪杰,莫不如是。”
那人就是越家长兄越长盛。
沈曜总归是号人物。
不提他武林盟主的身份,单就洛阳沈家在氏族中的职位本是不容小觑。
当时西天夕照淹没,暮霭浓浓厚重,那人一身赤红战袍在北风中猎猎作响。
月凉如水,北溟峰下的夜更是冷峭凛冽。
紧跟在队末后有几个运粮的板车,虽说上了防滑的齿轮,在雪地里行进还是有些困难。驾车的人不时挥脱手中的长鞭, 板车闲逛得短长, 一个不留意,把本来躺在板车里不到十岁的男娃娃颠到了雪地里。板车上还坐着个老头儿, 见了这状况哎哟一声, 慌里镇静地跳下车抱起了那男娃, 表示背面的车队临时停一停。
王珣缓缓展开了眼。
沈曜瞠目结舌的看着一个头戴毡巾,生的风骚韵致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太师椅上,“流、流景兄?”
“他师承天竺,所练的释摩真经已到第九层,”沈曜的目光超出远方的山岳,“越二公子天下第一的名讳,毫不是浪得浮名。”
王珣像是被噎住了一样,“这……如何能够?”
刚步入营帐内,就听到一声熟谙的哀怨:“沈盟主,你可得救我啊……”
沈曜点头道:“那一仗确是博得标致,但敌军未到两万人,淮水城也并非空城,是百姓感念长盛兄的功德,才传的如此玄乎。”
越长陵收剑入鞘,理所当然道:“我大哥说‘付流景智谋无双有经纬之能,如他这般人才若能纳为己用必能有助大业’,以是,我就把他请来了。”
金陵王家,能在这烽火乱世当中耸峙不倒的富甲天下,也是很多人眼中的香饽饽。
王珣持续说道:“我听闻越二公子本年也才十七岁,可竟然有人说他单凭一人一剑血战两日两夜,令千余名漠北前锋军落荒而逃……”
沈曜:“本当昨日就到,江北天寒,这两日起了风雪拖慢了路程,让你们久候了!”
那羽士捻须道:“鄙人坚信只要有越家那二位坐镇,这一仗便已有了五成胜算。”
王珣愣了很久,半晌方道:“天底下竟有血肉之躯能达到如此地步……”
王珣只道:“山匪窝本是魔宗据点,诸位能从他的手中把我们救下,天然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妙手,这些大侠们个个以您为尊,加上您手中的这柄碧落剑,您若不是新任的武林盟主沈曜又会是谁。”
越二公子……越长陵。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是梵文,我们中原人对这武功另有一种叫法……”沈曜说到这里,话音顿了一顿,平平无波的语气添了几分沉重,“豪杰冢。”
沈曜奉告他,只要对峙到傍晚到达北溟峰下的大营,会有军医替他诊治。观伯一传闻北溟峰,面上透暴露忐忑之色,“那北溟峰不恰是与漠北鞑子交兵之地……”
“但我们也毫不能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越长陵端起茶盏:“人生自古谁无死……”
他一进虎帐中,还未赶得及打发驻守军去通报一声,就听到有人朗声道:“沈盟主!诸位掌门!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那是他见到越长陵的第一面。
北风飒飒,那空中飘荡的雪花,仿佛因着这句话夹着血腥味儿,满盈着微微袭来。
一时候,无人再多言语。
江东越氏初始只是一支义兵,那些关于他们如何故寡敌众扫荡雁军光复巴蜀的传说可谓是众说纷繁,但那一役后,统领越家军的那两位兄弟自是名扬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