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是不复先前那般。
沈断皮笑肉不笑：“本来如此。”
随即他摆了摆手：“沈道友速速登船，再有一刻钟便解缆，前去苦寂岛驻防，此次驻防大抵旬日，兽潮一过，此次驻防便结束，接下来的几个月都不会再有海兽回游。”
沈断轻声自语。
黑风灵舟在海上飞速前行，望川岛的船埠很快被抛在了前面，远观去，一个个修士和凡俗之人，已化作密密麻麻的蚂蚁大小斑点儿。
这人间，大部分都是庸人。
沈断一时也辩白不出，这四五个修士当中，是谁方才带着敌意看来他一眼。
司空家会有如此美意，照顾他们这些被外派到此的修士？用屁股想也晓得不成能！
沈断也转过甚。
此事古怪！
‘潮汐偶然，日月无休，冥冥若在，万道归宗。’
‘艾宁……’
他超出这几人，似追着甚么人而去。
已是径直走了畴昔。
亦或者，二者皆被毁灭。
便在沈断思考之时。
说着。
“都他娘看甚么？找死啊？！”两女当中，那皮肤稍黑的女子，低喝了一声。
那高大的女修更是在心中暗啐，恨不能当场暴起，将这浪蹄子打得脑浆迸裂。
“喂！沈断，你看甚么？是在偷瞧我姐姐，还是在偷瞧我？你不是个符师么，给你个机遇，十张一阶下品符箓，老娘就跟你几日。”
他目光一闪。
他倚着船面边沿的雕栏。
很快。
沈断挑挑眉。
要么肉身被毁灭，要么精力被毁灭。
这下五个修士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除非……
旋即。
他的目光，在沈断提着的寒霜剑上一凝。
两女是否是亲姐妹，沈断亦不知，这隔断间内的众修，只怕也是无人晓得。
十几双冷眼，齐刷刷看向这两人。
皮肤稍黑的女修，也便是艾念闻言，不再嘲笑，她恨恨地剜了沈断一眼，回身回到本来的位置。
这两人皆是女子，结伴而行，一入此处隔断间，本来炽热的氛围便冷了下去。
沈断先是一喜，赶紧应道：“是。”
“是。”
他的眼底，有寒光划过。
他此言一出。
隔间内的众修堕入了沉默。
沈断走出隔断间。
苍茫的海疆，浪涛滚滚。
但世情酷烈，即便哪个被外派的弟子，此时另有几分志气，这几分志气，总有一日也会被消逝。
他看着那出言的女修。
她火辣的身躯贴了上来，吐着热气：“听闻沈断道友元阳尚在，不若就让老娘帮你个小忙……”
不过十六个字，倒是整篇海涛诀的总纲。
一种纤细的针扎之感，让沈断侧身，用眼角余光瞥向一旁，那边有四五个修士，不知是谁在看他。
‘嗯？这沈断的修为竟是冲破了！竟恰在这个时候冲破，看来此行这沈断有些朝气……’司空岱打量几眼沈断，眼底闪过玩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