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似这般,李飞白忍不住越是心中忐忑难安,如此吞吞吐吐。唉,以方才的那番谈吐,敖伯的见地让人叹服,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李飞白看看瞄过来的眼神,一颗心垂垂下沉。
又定了定,沉了口气,老敖复再抬手,意往内里探去。多抽一丝,对这女娃都是莫大的好处,看在小子情痴的模样,就费些心神吧。
“或许不久就会醒转,自会化形相见……”老敖现在也不知拿甚么话来安抚,“你二人神海中皆有紫气莫明,非常神异,我也不知这是甚么,对神魂倒是大有裨益。有这个,无需担忧太多。”
又是一炷香的光阴,好像几日般冗长……桃树突地一颤,“嘶!”老敖突地一声倒吸冷气,吃紧停了手去。一声轻叹,“唉,几乎伤了女娃……”再看那雾气,已如净水滴墨,黯然发乌。李飞白不由有些恍忽。
话到这里,老敖住了口。李飞白也未再问甚么,只是在那边沉默愣神。
“敖伯,小子无礼。敖伯见多识广,却不知,那里有这克魔之法否?先前在火光兽处斗那金姓修士时,倒是不测得了一缕那厮身上火精,对这阴魔之气恰好相克。只是,那些许一缕,只是祛些外相就尽了。”
话锋一转,“天下之大,也不是只局于火,天罚之雷,劫应之雷,本就是克魔清源来的。神草异果之类,很多也有着无穷妙用,神乐的辟邪竹,另有那巫山药斋中,昆虚之境内,怕是都有可用之物……即便是现在修界,万物更迭,旧去重生,亦不能以常理度之。修士能识,所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其他妙物,更是不知凡几,只在人缘了……”
决定……比本身想的还要不堪。
心底空落,叹一口气。
静了埋头,部下法诀不断,却只是手指轻勾,也不敢有甚过激的行动,谨慎着,将那欲将外溢的魔气先自收取。只是这外浮的一点,顿时将雾气染得灰白浑沌。再看那雾气当中,模糊流转不息,竟如两气争斗普通!饶是老敖,也不由得“嘶”了一声,怔了怔神。这阴魔真气,还真不是普通难弄!
老敖扭头看看旁侧的火炉,“除了金乌阳火,这里本来却也有一种,便是这炉中之焰了。不知这画图本来的仆人,是那里得来,竟然还弄出了具灵的剑和棒子来。此焰在此,毫不该自行灭去才是,却不知是产生甚么,被挪置他处去了,唯余些许焰气不断。至于其他,归元境往上专司火法的,能聚真火……”说到这儿,老敖忍不住也是神采一暗,不知勾起甚么,“唉,不说这个也罢,现在说这,过分漂渺。”
老敖抬手,将被染雾气召至近前,部下掐诀,一道法禁打出,谨慎禁了,这才收了去。至此,才长长出了口气。
“如果在开初,单是驱除,天然只是工夫的事儿,现在这阴魔之气,在女娃丹田根深蒂固,不能硬取,若想凭外力来涤,此消彼长,祛魔还初。如许的火精……不是没有,倒是要看机遇。”
看老敖望向本身,不由低头一叹,说不清此际心中滋味。只是,听得老敖如许一讲,倒是句句在理真相,本身还能有更好的体例?
唉,凡事却不是在面前就都能得的,现在如许,却只能说这女娃未到缘来祸去之时。但看这两个小娃今后吧。
“恰是。魔气一起,法力涣散或是被染,只是外象。平常倒是都不感觉,心神亦是一样受损。连番几次不显,恐她本身也是不明,唯感倦怠罢了,实在都在积累,只是一向强压着,却不自知。一朝神伤不起,这醒转之事,怕是需些光阴了……此际于她,不成再有丁点刺激,如果再有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