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在前堂叫:“小六,有病人。”
“啊?谁不嫌弃?”麻子抓抓头,“哦!你说六哥不嫌弃你就行?他不嫌弃你有甚么用啊?你看六哥那懒模样,头顿吃了饭的碗能接着吃第二顿,衣服和抹布一样……”
串子谨慎地问:“六哥想听实话还是谎话?”
麻子低声问:“他的嗓子是不是有伤,已经没法说话了?”
“他、不嫌弃。”
男人点了下头。
麻子和串子都呆呆地看着男人,因为他身上可怖的伤给他们留下了很不镇静的经历,让他们总会下认识地躲避去看他,串子乃至从不进他的屋。这是第一次,他们真正看清楚他的模样。墨黑的长眉,清澈的眼眸,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简朴的粗麻衣衫,倒是华贵的姿势,清雅的风采,让麻子和串子一刹时自惭形秽,不由自主就生了畏敬。
男人展开了眼睛,看向小六,阳光从窗户透进,映照着小六,他脸颊发红,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好似带着淡淡血晕的美玉。
小六见钱眼开,也顾不上问麻子鬼鬼祟祟在干甚么,抓着荷包就冲了出去,麻子哭嚎着追,“别啊,六哥,那是我存来娶媳妇的钱……要干端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