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正在海棠苑小花厅禀事,门外杜嬷嬷来报,说是门房处来了位裴公子,拿了帖子来拜见上师。
见裴莺儿灵巧的站在她兄长身边,陈上师看向她道:“女人不必拘礼,也坐吧。”
“回上师话,舍妹本年七岁,家母常日里也教习些声律,至于乐舞,倒未曾修习过。”裴文轩道,“据闻这邀月楼有教习小童的别院,不知上师可否收下舍妹?”
陈上师忍不住多看了那女童一眼,温声道:“裴乐工不必多礼,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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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轩对着四周团团拱手见礼,谦声道:“小生裴文轩,承蒙上师抬爱,本日在此吹奏一曲凤求凰,如蒙不弃,愿拜在邀月楼门下为乐工。”说罢,便端坐操琴。
红袖屈膝应诺。裴文轩拱手辞职,裴莺儿也屈膝辞职。红袖便领着二人出了海棠苑,安排去了。
裴文轩拱手见礼道:“小生裴文轩,拜见上师,谢上师赏识之恩。”
裴文轩似是调好了琴,站起家环顾四周,看着人也来的差未几了,便拱手对上首见礼道:“上师,小生可否开端了?”
“既如此,你先下去吧,你及令妹一应事自有红袖打理。”陈上师朗声叮咛。
绿茗在一旁捂着嘴笑,崔绾绾也笑道:“那就不吃了。赤忱,你给她端杯清茶来。”
二人又说了些别的闲话儿,魏嬷嬷来请摆晚膳,崔绾绾便邀莲香与她一同用些晚膳再归去,莲香也不推让,陪她吃了些,又依依不舍的回梨香别院去了。
居中一黄花梨木案几,上面摆着一架桐木古琴,裴文轩席地而坐,正在调试琴弦,裴莺儿立于他身侧。
裴文轩谦恭道:“小生鄙人,自幼修习诸般乐器,以箜篌、琴、筝见长,琵琶、芦笙、箫笛上也略通一二。”
夏季的天短,这才酉时三刻,天已黑透了。赤忱燃上灯烛,又给崔绾绾奉了一杯热茶,崔绾绾捧着杯子,坐在窗下怔怔的入迷。绿茗恐她冷着,又将炭火拨的旺了些。
陈上师问道:“不知裴乐工会哪些乐器?”
杜嬷嬷承诺着去了。不一会儿,领了裴文轩和其mm前来。陈上师已在前厅上首的扶手椅上坐了,红袖侍立一侧。
这首汉朝名曲,早已传播千古,崔绾绾在上一世也曾听过。如许的曲子,乐工想必都识得,也都会弹奏,而裴文轩要想以此让世人佩服,必得涓滴不能出错,且要显出高超的琴技方可,他这是要多么自傲才气够呢,崔绾绾不由又多看了裴文轩两眼,他面色沉寂无波,端坐操琴的神情,确有一副不食人间炊火的气韵。
长安城又下了一场大雪,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崔绾绾秉着“冬练三9、夏练三伏”的勤奋态度,按例在揽月馆修习乐舞,周姑姑对她的贯穿力非常赞美,特别夸奖她勤奋不缀的态度。
陈上师点点头,红袖便朗声道:“诸位,座下便是新聘的乐工裴文轩,本日当中献艺,请诸位点评。”
陈上师点头道:“张乐工过谦了,你在我邀月楼居首席乐工之位已稀有年,乐律琴艺皆非旁人可及的。裴乐工本日既能得你认同,便可留下了。我邀月楼以乐舞立名,乐工功绩高不成没,望今后代人同心合力,助我邀月楼昌隆。”
崔绾绾看着裴文轩,心内悄悄赞叹,比起那日在路边见到的落魄之象,他本日显得气质清逸出尘,可谓美女人一枚。又看向一旁的裴莺儿,本日穿了一身洁净的浅碧色夹棉稠短襦,水蓝色缠枝暗花缎面长裙,挽着双髻,束着浅碧色锦缎发带,一张瓜子脸,肤色白净,端倪弯弯带笑,双眸澄彻机警,身量纤瘦却秀挺,立在那边如一支才露尖尖角的绿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