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呼呼一阵风声刮过,又听着这么一个末端,赤忱忍不住颤抖一下,忙抱着胳膊往炭盆边靠近了些。
“哦,一首汉朝乐府诗。”崔绾绾简朴先容故事情节,“讲的是汉朝一名刘姓女子,非常贤淑聪明,琴棋书画女工针黹无一不精,厥后嫁到一焦姓人家为妇,本来是佳耦和美的好日子,刘氏也经心奉养婆家人,谁知婆婆却如何看她都不扎眼,最后竟硬生生逼迫焦郎君休妻另娶,刘氏被遣回娘家后,兄嫂又逼她另嫁,刘氏念着与夫君的旧情,不肯屈就,便投水死了。动静传到焦家,那焦郎君更是满心惭愧,夜里就吊颈死了。”
崔绾绾很当真的承诺道:“行,将来你们都跟着我,我们都别活委曲了,不想嫁就不嫁。”说完这句话,心内忽的闪出白薇来,似有一阵钝痛,说不出的难受,连绿茗都晓得白薇委曲,师父应当也是晓得的吧?只是,有力庇护吗?
“绿茗,我们如何就不能出去玩儿呢?”崔绾绾坐在炭盆边,双手托腮,嘟着嘴,眨巴着眼睛问。
“......”崔绾绾感到一股浓浓的挫败感,一时竟无言以对,怔了半晌,方才艰巨的开口道:“绿茗姐姐,你也莫悲伤,等你二十五岁时,我也大了,我给你掌眼瞧着,必得是你对劲的人和婆家,才准你出嫁,如果......如果一时也挑不到称心的,就在邀月楼里养着,毫不委曲你胡乱嫁人。”
绿茗心知女人生性就是个随和的,在外人跟前儿谨慎守礼,独安闲锦云轩时就没太多端方,也没非常计算,只是仍忍不住问道:“女人,你这看的甚么诗赋?如何竟问这个?”
“绿茗姐姐呢?”崔绾绾问赤忱。
崔绾绾未推测本身随口的话,竟惹出绿茗这么一番感慨,瞧着她泫然欲泣又死力忍住的模样,心内非常不忍,忙劝道:“绿茗姐姐,你也别太悲观了,那也总有运气更好的,挑到情投意合且婆家又好相处的呢。”
用过晚膳,一时也没睡意,入夜内里冷,不能出去走动,崔绾绾想起绿茗下中午清算书案,便叮咛她去找本诗文集来翻翻。绿茗承诺着去了外间,不一时返来,拿了本《乐府诗集》返来,问道:“女人但是要这个?”
“姐姐在外间,替女人清算些文稿字帖呢,另有女人的乐器,有些日子没练了,姐姐说是恐落了灰尘,也要细心擦擦才好。”赤忱一边服侍崔绾绾梳洗,一边应对,说话工夫,已替崔绾绾挽好了发髻。
绿茗兀自伤感道:“女人说的如许功德,打着灯笼难找。平凡人家的闺阁女儿,也没几个能本身夫役婿的,就白薇姐姐那样的人尖儿,也委曲着承诺了家里定的婚事。像我如许做婢女的,比及了二十五岁再放出去,更没个本身挑的理儿,也就是家里给寻一门差未几的亲,只要人家不嫌我年事大,拼集着也能过了。”
“就是,那一日不还早嘛!二十五岁也不算多大了。”崔绾绾想起上一世二十六了还不想结婚,“渐渐挑,有好的才嫁,挑不到好的就一辈子不嫁了,归正我们有手有脚能赡养本身。”神情语气里透着几分气愤,又透着几分高傲、倔强、不平,完整不似一个五岁女童的模样儿。
绿茗走进里间,笑道:“女人醒了,也到晚膳时分了,女人再不醒,我就要唤你起来了。”
“中午吃了,下午就没动过,晚膳随便吃几口吧。”崔绾绾半分饿意也没有。
赤忱见状,忙去端了热水和绢巾来,服侍崔绾绾净了手脸,绿茗扶着她去里间,服侍她换上寝衣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