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上师号召她坐到身边来,崔绾绾顺服的坐畴昔,陪着师父说些闲话儿。正厅的几案上摆着插瓶的红梅,在灯烛映托里显得别有韵致。
红袖挨着桌子上依幼至长给大家都斟上酒,世人一一俱皆举杯饮了。另几桌上也有婢女斟酒布菜,依着挨次饮了屠苏酒。
红袖捧过一束绢花来,笑着道:“本日年节,诸位要热烈纵情才好。我们就玩个伐鼓传花,接了这花的,便要歌舞一曲给大伙儿扫兴了。”
绿茗又拿来一件银红缎面暗纹的细毛大氅来给她披上,“女人,内里刮风了,冷,披上这个再出门。”
赤忱神采微红,垂首屈膝,算是婉谢女人夸她,她不会说多的客气话。
崔绾绾指着红梅笑着说:“师父,莺儿姐姐层次不俗,这几枝红梅插的分外高雅。本日在梅园遇着了莺儿姐姐,她特地赠了我几枝红梅,我在锦云轩里也插了几瓶儿,竟都没这个瞧着好呢。”
红袖笑道:“这也是奇了,莫如两位姑姑一起给大伙儿跳一曲屈柘枝,婢子们常听院里的白叟们盛赞二位姑姑当年的风华绝代,本日有幸,让婢子们也开开眼。”
“是。”绿茗承诺着,清算起别的两个承担。赤忱拿了那身衣裳服侍崔绾绾换上,又从妆匣里挑出两根粉紫嵌水晶茉莉的发带束在发髻上。
紫苏过来给崔绾绾布菜,笑道:“女人,这五辛盘,驱寒避疫的,女人百般吃一些吧。”
崔绾绾吃的兴趣盎然,瞧着大伙儿喝酒也喝的兴趣盎然。酒菜吃了四五成饱,便有仆妇婢女搬来一面大鼓架在一旁。
乐工张庭羽听了,立时接口道:“甚美。”便朗声叮咛众位乐工筹办相干乐器,早有一众伴计忙着去取乐器了。
崔绾绾顺服的站着,绿茗给她系好大氅带子,又拉起帽子搭在她头上戴好,扶着她出门。王嬷嬷和赤忱跟在前面,拎着承担和妆匣,也跟着出了锦云轩,往海棠苑去。
绿茗也笑道:“女人现拿的这身儿,就是白薇姐姐送的年礼,色彩喜庆,合适年节穿,这裙摆的铃铛儿,倒是新奇。”
更漏到戌时,赴宴的人已连续来齐,陈上师朗声叮咛世人入坐,本身便先在主桌主位上坐了,又拉崔绾绾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上,红袖接待一众教习姑姑、乐工、舞优分次落座,又号召一应管事嬷嬷、管事伴计鄙人首小桌落座。红袖、紫苏、绿茗、赤忱并一众小丫头们侍立一旁斟酒布菜。
崔绾绾又看了承担里,另有一条朱红色缎面云纹腰带,两根朱红色嵌玛瑙珠的缎面发带,一双朱红色绣木香花的厚底圆头云履。绿茗不说她也猜到这个是白薇送的,别出机杼又符合时宜,并且殷勤妥当。
“赤忱,你可真会打扮人。”崔绾绾看着妆镜中的人,对本身重新到脚都对劲。
绿茗在身后问道:“女人,前几日,红袖姐姐送了两身年节新衣裳,白薇姐姐送年礼时也送了一身儿,女人今儿穿哪件呢?”
海棠苑的正厅大堂相称宽广,上首四张黄花梨木高腿桌,下首摆了两张小桌,仆妇们已在忙着上菜了,四道凉菜,四道热菜,四道荤菜,四道素菜,另有四碟鲜果,四碟干果,四碟蜜饯,四碟花馔,又有葱、蒜、韭菜、芸苔、胡荽各一碟,形状各别的麦芽糖点四碟,酒壶酒觞、杯盘碗碟一应器皿俱用青瓷,看着一桌的琳琅满目,丰厚诱人。
有一婢女来报,说是二位姑姑已换好舞衣,便有十几名舞优起家,在舞场外沿站了一排,微微屈膝倾身,好似一道五彩的帷幕,遮挡即将退场的两位舞者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