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面驶来一辆骡车,人群纷繁遁藏道边,骡车上坐着的,正也是要去赶考的朱友贵和钟大用,车上放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她说的这事,倒是不假,谷伯也传闻过,便道:“那是一个书呆,公子不会如许的,不管中不中,很快都会返来的。”
王秀莲道:“我说的是实话,起码那钟大用的名声不至于像店主这般差呢。”
恰是初春时节,方才下了几场春雨,村庄前面山里的蘑菇,野菜,竹笋冒了头,恰是采摘的好时候,再过一阵子,就是春耕时节了,地里又要忙起来了,可没这般轻闲了。
幽兰气不过了,道:“为甚么非要拿我家公子赌,如何不赌你家那钟大用,如果赌你家钟大用,我就跟你赌!”
“这么远啊。”幽兰小脸又带着几丝苍茫,问道,“传闻省会很大,人很多,很繁华,比县城,镇上还要繁华很多是不是?”
“小兰姐,你放心吧,云哥必然会考中秀才,等放了榜,报喜的人就会来,云哥也会返来了。”说话的人是狗蛋。
王秀莲也是神采间有了些窜改,看着远方,似有担忧起来。
只不过大师心知肚明,却没有这般说。
在村庄东口,江云拦住了还要持续送行的人,然后回身而去,很快就走远,消逝在远处的山道上。
幽兰一时辩驳不得了,过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道:“自从那钟大用中了童生以后,他钟家倒是得瑟起来了,传闻已经放出话来,起码要给他钟大用找一个秀才家的令媛的,平凡人家那里还看得上眼。”
王秀莲听了,不由就动了猎奇,朝着屋里瞅了几眼,悄声问道:“那这个阎婆,但是替哪家登门来讲的?”
“这么久啊,省会离我们这是不是很远啊。”幽兰小脸又带着几丝愁思问,她最远的也不过是前次和王秀莲去过县城看榜,再远的处所就没有去过了。
张芸不屑的撇撇嘴,道:“谁不晓得,你家那书白痴的童生功名,是如何得来的,说句毫不夸大的话,就是偷来的,骗来的,你去探听探听,你家那书白痴的名声,一说出去都是顶风臭十里,那个不点头唾骂,他江云那里能跟我家大用比,必定也就是一个童生到头了,想考秀才,那是做梦!”
谷伯道:“是很远,离我们这里有四五百里路呢,路上走的话,坐马车也要花上四五天,五六天的工夫。”
远山含黛,绿水流波,莽莽山道上,远行的负笈学子,桑竹屋舍前,眺望不舍的送行人群,这一幕在华炎王朝各地都在上演,院试的日子固然各省各路略有不同,但根基都是在三月初的时节。
谷伯揣摩着道:“如果路上不担搁的话,等放完榜返来,早则大半月,迟则一个月也就返来了。”
中间的人群见没有热烈看了,也各自散去了。
车夫回声扬鞭,加快了车速,骡车缓行而过,扬起一片烟尘。
幽兰哼了一声,撇撇嘴道:“任那些乱嚼舌头的如何歪曲辟谣,能改得了公子是正儿八经的童生的究竟么,既是童生,那就是正儿八经的贤人门徒,士林人物,大师内心都明镜似的,这十里八乡,可再找不到这么一个香饽饽了。”
江云刚考了童生,这般年青,初出茅庐,还稚嫩的很呢,那里就是这些人的敌手,不蹉跎几年,跌几个跟头,摔打一番,好生尝尝经历经验,那里就能这般一蹴而就,等闲中了秀才。
幽兰小嘴一撇,带着几分对劲道:“那是当然的,公子年纪悄悄就中了童生,前程不成限量,但是这十里八乡的一个香饽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