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棚中,除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四下一片沉寂,只听到一片“沙沙”的落笔行文之声。不知不觉,日头已经到了头顶,已过中午。
老学童固然受困场屋多年,至今还是个没有进学的学童,但是养气工夫还是炉火纯青,非常了得的,内里的浩然之气比起一些秀才也不差了。如许轻视中带着怜悯的目光他也不知看过多少,早就见怪不怪,他也不会当真跟对方较量。
他又重新核阅了一遍题目,最后把作文的目标,选定在了“物固有所然,物因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成”这一句上。
天何所沓,日月安属?造物者为之!九天之际,列星安陈?造物者为之!其水漫漫,东流不溢,孰知其故?贤人者为之!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没法家拂士,出则无敌海内乱者,国恒亡。
不过他并没有泄气,还是固执的以为,他的挑选是精确的,与其写顺手的随大流的文章,不如剑走偏锋,行险一搏,只要这篇文章作成,必然会有回报。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这下他并没有逗留思虑多久,又蘸了点墨,就提笔在稿纸上奋笔疾书起来。
又文思泉涌,写完一个段落以后,江云的笔再次停了下来,看了看整篇文章,写到这里,辞意已通达,理义已意尽,揣摩着也能够就此打住,收束末端了。
但贰内心却很不觉得然,一篇随大流的文章作出来,拾人牙慧,陈腐之言,无病嗟叹,有甚么可得意的呢,他乃至能够猜出对方章句中一些老掉牙的励志词句了,如许的文章写出来全无新意,能够脱颖而出被取中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