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或许是见到了陆压的启事罗睺收敛了一些煞气。他不顾青离手中渐渐成形垂垂刺目标法印,数万年来可贵放松的左手撑着下巴险恶地看着青离。“本来这就是你甘愿散了几万年修为也要救的女人。可惜,若她不敷强大,即便现在你封印了我,待我醒来。她还是会被我吞噬,然后完整灰飞烟灭。”
“你呢?”陆压问道。
方才的那一幕对于他们来讲,就仿佛重新复习了一遍在忘川时的经历。两两对望,女鬼眼里已经含江满了泪水,她凄凄一笑道:“阿慕,我实在惊骇了忘川。这一次便让我去吧!让我陪陪我们的孩子。”
莲座里传来一阵阴沉森的声音:“陆压?”
青离也发明了,他看着光影里粉雕玉琢的小微尘坐在女娲宫里空旷的大殿里,面无神采,脚边趴着的是懒洋洋的白泽。
陆压似有不忍,亦偏过甚看着躺在床上的微尘。至女娲补天后,他与那些师兄便极少来往,连女娲先人亦不例外,整天浪荡于广漠的五界内,偶然一睡便是数千年。若不是前次醒来,听闻师姐女娲的最后一名传人,因青离之故,被青丘迫而跳了诛仙台。他是不管如何也懒得胶葛到这些琐事上的。
院外结界的颠簸越来越激烈,倒是朝门外看了一眼。不过还是没有脱手的意义。
她说:微尘知那青丘九尾狐道行陋劣,若要配帝君还要等几万年。而微尘自夸到处比她强,为何不让微尘来替她陪在帝君身边?
“你们俩决定谁入黑莲,谁去忘川了吗?”青离安步至蒲伏在地的两幽灵道。
这一次没有等青离答复,她已经被十二品灭世黑莲的光一点点吞噬。
只要活着,这便是极好的。
“师父教过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若我不入魔,谁本事我何?”微尘当真固执的声音,果断的在青离与陆压耳边响起:“我不要死,我想陪着师父与小白。我死了他们会难过,会想我的。”
端倪冷峻阴沉的青离终究暴露了这几日来第一抹笑意:“微尘,便是微尘。永久都是微尘。”
罗睺挑眉不解的看着他:“莫不是,陆压你也看上了这个女人?”
“我已经将她体内的煞气封住。”他低头垂目,将左手小指勾住微尘的小指,模糊间似有一条红线闪过。
“接下来,会有些疼。微尘,你睡吧!睡醒了统统都会好的。”青离握着微尘的手,和顺道。
不待陆压答复。青离冷冷的声音便响起了:“有我在,你永久也不会有这个机遇。”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法印降低至罗睺头顶,而后沉沉地压了下来。罗睺的身影渐渐透明,脸上险恶的笑容却越来越深。
“小白,受伤了正在歇息。”青离抚过她的脸庞,抚过她鬓角的碎发。
她说:青离帝君,本日微尘前来,是想向帝君您求亲的。
俄然再一次想起与微尘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有速战持久。陆压低头低目,眼神晦涩。他手指微动,神采可贵冷峻。
“谢青离帝君再造之恩,谢青离帝君再造之恩。”摆渡人蒲伏在地,身材感受着来自于空中的清冷,冲动得不断的颤抖。
青离不言语,目不转眼的看着光里的微尘,一点点长大。画面已经到了跳诛仙台的那一幕,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纵身跳下诛仙。他一时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