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颍王他说……他说……”宫女内心焦急,刚一张口,却又难以开口,矜持好久,开不了口。
“殿下!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奴婢的主子吧!求求您求求您啊殿下……”
若非亲眼目睹了天气异变,他如何也不敢信赖,夜色蓦地变成了白日,细算此时也不过卯时,内里却白亮如午间。
“父皇。”不等天子的话出口,颍王便将他打断,“您晓得是谁救的儿臣吗?”
侍卫赶紧劝住她:“你等着。”随即朝另一名值守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卫赶紧转头急仓促地入了宫门,去通禀太子。
彼时的东宫太子府,林苏青正与平王、梁文复另有陈叔华,已经酒过兴头,正一边小酌一边随便参议着对抗突厥的战略。
御书房外的湖水倒影着天上的月色,月明湖静,像是玉轮掉进了湖里,莹莹发亮。
“你!你这混账!”天子勃然大怒,被冒然顶撞的颍王气得急火攻心,半天说不出话来,一脚踹开颍王,痛斥道,“你现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本来情意已决,此时不过是做一做模样,好迟延一番时候,但是现在,他是真的想晓得,天子当真会因为所谓的天意,就惩办他吗?
“儿臣看不懂,请父皇明示。”
“父皇!”颍王扬声,这一声惊得天子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天子勃然大怒,将奏章扔去,砸在颍王的脸上,叱道:“太白金星高悬于日月之侧,长达数月,天说你要反!你从何解释!”
她只顾着仓猝慌地跑来,一头撞在守门的侍卫怀里。
实在没了体例,林苏青便当头一喝:“起来!”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家来,不再是跪着。他矗立魁伟的身姿高出老态龙钟的天子将近一个肩膀。
苍穹仿佛俄然被浓墨一泼,突然黑成了巨幅的玄色幕布。
一向吊挂在侧的太白金星,此时正悄悄靠近,直至融入玉轮当中。
却在这时候,东宫的宫门前,俄然来了一名未曾见过的宫女。
唯有那颗太白星还是亮光闪烁。
瞬息,暴风怒号,卷土作云。
颍王大手一挥,玄甲侍卫便立即将天子,以及那些御史、谏官一并带走了。
“父皇,您召见儿臣,为何还要在四周安插暗卫,为何还要安排御史和谏官藏在幕后?”
说着,她跪着向前拽住林苏青的裤腿,苦苦要求道:“殿下,陛下派了人来传殿下入宫对证,奴婢估摸人顿时就要到了,殿下,奴婢求求您,帮奴婢的主子说说话吧!奴婢的主子真的没有做过任何轻易之事。殿下,求您了,奴婢求您了……”
纵使如此被天子揪扯,颍王已然面不改色,他抬开端与天子对视,问道:“自古天有异象,不都是应当君王下罪己诏,以敬天听吗?
那宫女思来想去,终究铁下了心,道,“他说……他说殿下灭尽人伦,与我家主子、与我家主子……私通!”语罢顿时羞红了红。
天子指着颍王鼻子骂道:“你胡说八道!”作势要去打,被颍王一掌控住了手,只略微用力一掰,天子的手顿时一声脆响,便脱臼了。
这些是早已躲藏等待的御史与谏官们,但是,他们此时的脖子上无一不是架着寒光毕露的刀剑。
她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敢妄动,因为在他们身后,架着刀桎梏他们的皆是一身玄甲黑胄的将士。
“启禀殿下!”侍卫禀奏报,“陛下急召殿下入宫面圣!”
这时又一阵风掠过,湖水漾起了波纹。是颍王路过。
“父皇,您会埋伏,儿臣也会埋伏。”颍王逼视着天子,目工夫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