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瞥了一眼仍然昏睡在地上的林苏青,心中悄悄吁了一口长气――唉,也不知殿下为何这般保护你,但愿你此后不会是个祸害吧,你可别白费了殿下的一番良苦用心。当然,也能够只是殿下在无聊的光阴里,心血来潮的猎奇心……
还是那位持明灯法杖的老者,率先反应,慎重道:“回禀殿下,前所未有之人,前所未有之事,非灾即祸。”
狗子心中悄悄感喟,它自问与二太子殿下了解数万年,对于二太子的脾气它不能说了如指掌,起码也比旁人多熟知五六分。二太子常日里不施言语时便罢了,一旦他决意“以理服人”,那即便是请来了西天极乐的那位,也不定能说得通他。
他想展开眼去看一看四周,可纵使拼尽尽力也睁不开眼,偶尔能勉强撑开一条裂缝,却只见四周的风景不断地晃过,他仿佛被吊挂在空中。
他在脑筋里逼迫本身醒过来,但是身材仿佛不是本身的,更像是他正以旁观者的目光,在看着别人的躯体如死尸般躺着似的。
……
但是,自从他饮下了二太子的三四滴血后,那痛痒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倒是各种混乱的感受。
就在他感到连呼吸都即将冰冻至静止,随即,则满身灼烫难忍,如同被浸入了油锅当中滚炸,连眼球和指甲都较着的胀痛非常,仿佛从血管乃至满身都即将爆裂开来。
直待到二太子的身影全然没入府中后,两位将士才利落起家,上前到狗子跟前,抱拳道:“追风大人请。”
……
自当年青丘产生过那桩大事件以后,二太子早已不问世事倦怠统统。现在却因为这名异世凡人,竟不辞劳烦地与长老们行起唇枪激辩。
当他们刚到达太子府,便有两只白鹭自府门两侧飞来,远远地落地相迎,它们落下之时,脚下登即腾升起烟云,一阵风将那些烟云吹散去,随即显出来两位身高八尺不足,披着一身锃亮的银金犀甲的将士。他们面向二太子,屈单膝跪下,垂首抱拳施礼。
二太子方才的那道眼神,连狗子见了都不由自主地连打了几个寒噤。在三界当中,无一不知,青丘的二太子殿下,曾经一怒之下弑杀过天界上神……
狗子傲视了他二人一眼,便一松口,放开了林苏青,两位将士随即摊开臂膀,将他接住。而后,狗子便在一片仙雾中化回小模小样,撂下一句:“送去殿下书房。”便一溜烟没了踪迹。
他自不动声色地发问:“灾厄或吉祥,何故断得。”
刚饮下时,有一股凛冽彻骨的暖流,游龙走蛇般顺着他的血脉经络,在体内敏捷穿越,令他冷得瑟瑟颤栗,仿佛置身于寒意肃杀的窖雪冰天当中,心脏都要因为这彻骨奇寒而解冻。
他们沿途哄动了无数精怪小仙,只为一睹上神至尊,纷繁揣着悸动之心,严峻地躲藏在暗处窥视。
果不其然,二太子这一问,长老们皆是一怔,半天反应不出如何答复。
……
昏畴昔的林苏青,本来感觉浑身有如被千千万万只虫蚁啃噬,既刺疼非常又瘙|痒难耐,可不管他如何挣扎,身材就是转动不得,只能任由这些又刺又痒,又痛又酸的感受,密密麻麻的分散在满身高低。
狗子如是想着,垂下眸子看着嘴里衔吊着的林苏青,心中迷惑重重,这凡人……究竟是甚么人……
二太子所谋的,究竟是何筹算……
接着脑筋一沉,便堕入了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