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啊,这个……”靳德良顿了顿,“是,是大好了,劳烦娘娘体贴。”
这是迈腿进宣政殿的那一刻,靳德良俄然回身,跟她说的一句话。
“朕前日得一副骏马扬驰图,在侧殿的墨室里放着。恰好你来,这画朕就赐给你了。”说着,赵文烨转头看了陆蓁一眼,“你去,带着陆卿去取那副画。”
对戎阳一战,他方才的确有些分歧的设法,但赵文烨和常易坤都在镇静头上,机会不对,他也不好多说甚么。等今后有了机遇,再别离跟两人提吧。
陆蓁看着恩归手中那身刺眼的靛蓝外褂,扣问的眼神里尽是莫名其妙。
“大哥你见过?!”陆蓁心中一跳,吃紧问道。
常易坤浅笑,与陆陵对视一眼,齐声道:“臣遵旨!”
进了墨室,陆陵看着那道背影,考虑了半晌,还是忍不出开口问道。
“那就好,之前大哥还一向担忧你的伤,本日一见,也就放心了。”
当时,她不懂靳德良的企图,但现在站在那人因忙了一夜,而略显混乱的书桌前,陆蓁才垂垂有些感悟。
陆蓁无可何如,为了见兄长一面,只好做些哑忍让步。
陆陵却没有说话,将纸笺揣到了怀中,抬高了声音,“蓁儿,这句话大哥只说一遍,你就算再率性再猖獗,也必必要听。这张图,你今后再也不准画,如有人问起,你只当不熟谙,没见过。如果在哪儿见到了,不看不闻不问,躲得远远的,听到没有!”
“常卿,固然你的体例万无一失,但朕还是有些顾虑。这雁鸣沙,自古传播的都是存亡一条路,你说有旁路的动静,实在可托么?”
“皇上放心,臣已派人勘察过,毫不会出错。”
恩归也是难堪的很,“回娘娘,是靳公公让人送来的……寺人的衣服。”
陆蓁笑着让他快起,“靳公公的身子也大好了么?”
“多谢公公。”
陆蓁赶紧应是,低头走到陆陵跟前,“陆将军,请跟主子往这边走。”
赵文烨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再查,再探,这一次,朕要万无一失!”
陆蓁双肩微颤,缓缓转回身来,昂首看着他,红着眼眶莞莞一笑,“大哥,我是蓁儿啊。”
陆蓁冲他笑了笑,“大哥才是该要被担忧的人吧。我看方才常将军和皇上说话的时候,你一向微微蹙着眉头,想来,是心中对这场战事另有顾虑。”
远处,传来一阵扳谈朗笑,陆蓁放动手中磨好的松烟墨,几步退到了一边。
赵文烨这一声,听在陆蓁耳中如同天籁,竟让她下认识的面露感激。
陆陵笑她多事,拍了拍她头上的软帽,“这些事不消你操心,好好照顾本身,好好奉侍你的心上人就够了。”
“那就好。”陆蓁看着靳德良,眼中闪过一丝如有所思,但很快规复如常,“靳公公身材方才规复,还亲身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但本宫有一事不明,还要就教公公。”
“常卿不亏是朕选中的人,风采不输乃父!来人,拿那壶桑落酒来,朕要与两位爱将共饮三杯,愿你二人旗开得胜,一洗我大盛五十年的受制于人,衰靡不振!”
常易坤和陆陵膜拜接了密旨,赵文烨就让他们退下去筹办其他。陆蓁一听,便有些急了。但此时现在,她又不能言,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兄长利落回身,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
抛开后代私交不说,赵文烨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