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宁惊住了,捂着侧脸,“我……”
陆蓁谨慎惯了,恩归每日待在她身边天然也学得几分。但正要带着陆蓁往院中走时,恩归的声音却俄然变了调,“娘娘!”
毛公公,毛德寿?!
但瑞宁却不肯动,声音带着哽咽,“恩归姐,你让我跪着吧。”
靳德良走后,陆蓁等蕴华宫清算的差未几了,便带着恩归去往太后和容浣处伸谢恩情。太后倒是一如平常般的驯良,见她身边只带了恩归一个,还要赏她宫人,被她解释道其别人都还留在玉淑宫,以是没带在身边。太后听了,便叫她快些去玉淑宫领人,别委曲了本身。
陆蓁本意是要留下恩返来,帮着那些宫人好好洁净打扫的,但靳德良笑笑说不消,毕竟这交凤殿打扫还在其次,主如果各种东西的规制摆放,内里都讲究着礼数,但恩归一定晓得这些。故而靳德良就让陆蓁带着人走了,叩别时,还说过一会儿去陆蓁的新屋子里给她问安。
恩偿还要扶,却被陆蓁俄然开口拦下,“让她跪着。”
说罢,赵文烨低头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也不坐,只弯着身子伸手替她撩了撩方才被弄乱发丝,手指轻柔的抚过她的侧脸,一如含了千丝密意。
她早就晓得,在看到瑞宁下跪不起,说出毛德寿名字那一刻,就晓得已经有力回天了。
陆蓁也有些无法,但她明白这就是后宫的办事之道,便叮嘱恩归:“放起来吧,今后别拿出来,也别对人提及就是了。”
“表姐!”瑞宁有些不成置信,“你,你要我丢下绿荷不管?!”
“傻丫头,婉姐姐那里是开打趣。”常婉道她不明白,但也知封妃的话多说不得,便没有再逗她,只将手腕上带着的一只玉镯取下,交到她手中,“你此番受宠,我很高兴,这个镯子是我当初入宫时,容贵妃赏赐给我的……唉,各种干系先抛开不说,本日我把它给你,就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儿情意。”
靳德良便撩袍坐到椅上,昂首四下打量了一圈,冲着陆蓁有些感慨道:“这里自长公主出嫁后,主子也是第一次来,算是沾了娘娘的光了。”
闭上眼睛,阿谁“好”字就要出口――
但唇,却俄然又被他用两指贴上。
“娘娘!”恩归见陆蓁急红了眼,说话也没了分寸,赶紧上去劝她。
“不必谢,你来跪我,该是有事。”陆蓁看着她,内心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我一定能帮得上你,以是,现在言谢还太早。”
统统筹办安妥,陆蓁带着恩归和小还,另有其他六名宫人去了常婉地点的正殿。红鸾将他们迎了出来,常婉坐在塌上,像是方才在睡午觉的模样,但一看到陆蓁,便有了笑意,冲她招了招手――
“嗯,公公说的是……”陆蓁轻声回应一句,不再多提。
说罢,他安抚普通的拍了拍陆蓁的肩,无声的回身拜别,陆蓁吃紧下床恭送,可脚尖刚落地,赵文烨早已出了门,屋里便只剩下微微飘零的绣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