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倒不是哀家成心探听,实在是这话就钻到了哀家的耳朵里。白花馆主的事,哪一件不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你倒不怕有人传闲话。”
这能掉脑袋的罪名按得冤枉,高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哆颤抖嗦地跪下颤声道:“主子不敢,主子僭越了……”
君天战听她这话气得更狠,又不舍对她发作,只对身边几个阴人吼道:“都给朕滚下去!”
“他哪天不与我活力?他活力,鸡就不下蛋了?”
“主子……”严小段咬牙,攥紧白王的衣袖。
这话似好天轰隆,劈开了白王脸上的平静。
林白起也不跟她客气,坐下便道:“殊王已除,容敛的三万亲兵还剩两万,冲城城守也照太后的意义给了傅寒塘。”
“这话除了你,其别人也不见得说得出。”戚太后笑了笑,“提及来我儿对你也算是一往情深了,与其是萧宠,为何不遂了我儿的情意?”
虽是初夏,这几日却阴冷得紧,穿堂的风呼呼刮在脸上,君天战面不改色地迎着。身后的宫人看皖帝不消风帽,也不好本身用,畏畏缩缩地跟在前面,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裳中。
“无妨事,我要办的事,可比太背工上的道经要紧。”
“你办事一贯利落,哀家是极放心的。”戚太后将道经往矮桌上一放,侧过身来看了林白起一眼,方道:“传闻你昨儿在东岫庭过的夜?”
林白起喜好高贵豪华的东西,比如金银,珠宝,美玉,异兽的毛皮。君天战喜好送给她这些,只如果他送的,她也都一个不落的拿上。朝中大臣对这对君臣非议颇多,常将林白起比作前朝的倾国祸水秦玉腰。
严小段也是女官,从六品,只是没有个官模样。遵循朝臣们的话来讲,白花馆中满是奇葩,真不愧是江湖草寇招安进宫来的。
林白起将那匣子收好,给太后跪了安,便与小段朝殿外走去。
林白起手里把玩着一串碧玺珠子,笑问道:“你可知我多久没见他了?”
他话未说完,便被皖帝踹得往前滚了几个圈儿,昂首却见面前站着两位女官,恰是要去添仪宫的林白起与严小段。
严小段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悄悄道:“主子,有句话小段本不该说,前些日子曲解了七爷是小段的不是,可小段现在是至心替七爷难过。主子您大抵不晓得,此次从冲城返来,有多少人戳着七爷的脊梁骨说他不自量力,敢跟帝座抢女人。”
君天战不是龙渊宫里娇生惯养出的皇族,从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跟着皇叔打了很多仗了,现在穿的是龙袍,但骨子里那穿戴戎装的戾气仍在。
“老帝座可还好?”林白起拿出两个金丝线包着的锦盒,一个放在戚太后身边,一个递给戚太后身边立着的东翠。
皖帝的眼中突地划过一丝狠戾,压抑着的情感中似有一片山雨欲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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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宫人相互对视一眼,不敢走却也不敢留。半晌,只听高狸又道:“陛下……眼看就是用午膳的时候,您……”
“臣内心已有了一小我,便只要那一小我。臣踏结结实给帝座做事,只盼帝座念着这情分,勿要难堪臣要的那小我。”
林白起站起家子,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也没在乎皖帝的神采,自顾自地笑道:“帝座本日好兴趣,是哪位妙人儿劳您在这等着?”
“是。”严小段应了一声,垂着头与林白起一同向添仪宫走去。
林白起低头沉吟半晌,再昂首眼中已是一片腐败。她唇角微扬,轻声道:“如若帝座不依,臣下便只要本身成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