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没等至公主说甚么,至公主身后的宫女青玥噗通便跪在了地上,哭着道:“贵妃娘娘,您要劝劝公主殿下啊。奴婢大胆回禀娘娘,那日端妃娘娘出丧,永毅侯夫人入宫来时和至公主说了梯己话。”
二公主自、戕不过一个月,端妃又去了,虽六宫妃嫔都晓得端妃并非普通薨逝,可到底也没敢暗中嚼舌根,更因着皇上在气头上,大师背后里再如何想,面儿上到底还是装出了一副哀思的模样,前去记念端妃。
许是没有想到顾珞会直接把皇上的话说出来,郭太后不由看向顾珞,只是她终也没有难堪顾珞。因为,顾珞现在已是位及贵妃之位,天子现在又因着端妃那日嚷嚷的话,对先皇后有了心结,郭太后便是为了护国公府今后的安危,也不宜蠢到再下了顾珞的脸面。
卫氏现在刚掌家,在府中立了些威望,天然是不乐见瑞王府的女人嫁进门来的。
顾珞仓猝让人请了至公主出去。
顾珞确切是这么想的,她现在执掌六宫,太子大婚这事儿,该避嫌还是得避嫌了。又如何会笨拙到揽了这任务呢?
拙心天然听得出自家娘娘言语间的讽刺,缓声道:“娘娘,如您之前所说,国公爷的婚事自有老夫人做主,可明日大奶奶求到您跟前,您岂不难堪。”
这卫氏作为儿媳,却担忧公公续弦的事情,听起来实在真有些风趣呢。
比及忙完端妃的丧事,已是到了七月里,离钦天监选定的太子大婚的日子,已经不到一个月了。
说着,顾珞顿了顿,又道:“端妃娘娘去了,你虽说现在在守孝。可本宫实在已经和你父皇提及了给你赐婚的事情。”
以是,她神采难堪的看着郭太后,回道:“太后娘娘,皇上已命令太子的婚事不宜奢糜,您是晓得的。”
只是,顾珞倒也了解她。
毕竟,这些年卫氏头上顶着大太太这个婆母,也未曾有挺直腰杆的时候。而这些日子,她执掌中馈,该是晓得掌权的好了,又如何会甘心宁国公的续弦再次压在本身头上呢?
以是这一刻,听着至公主说这些,她不免便对她生了些顾恤之情,开口道:“至公主,端妃是端妃,你是你。你何必因着你母妃的事情,舍弃了你一身的幸运呢?如许太不公允了。”
想到那日端妃强撑着那口气做了这赌、注,再想想这母女二人之前的那些嫌隙,顾珞不觉便有些感慨,觉着此民气当真是难测,不然何故端妃临死之前才幡然觉悟呢?
顾珞倒是笑呵呵的轻抿一口茶:“本宫有甚么可难堪的。真正该难堪的是大哥才是。你说大哥若闻着卫氏入宫来找本宫乞助,大哥会是甚么神采呢?”
多日未见至公主,顾珞较着感受至公主肥胖了一些,见状顾珞悄悄感喟一声,开口道:“至公主便是再哀痛,也得重视些本身的身子才是。”
“不过老夫人怕是高兴了,大哥都这个年龄了,还能娶了瑞王府的女人,和瑞王府结了这门婚事,若此事真的成了,老夫人该有多扬眉吐气啊。”
永毅侯府是端妃的娘家,这永毅侯夫人入宫来欣喜至公主,倒也是道理当中。
又因着顾珞现在执掌六宫,郭太后不免叮咛顾珞几句,“这宫里接连的阴霾,也该借着太子大婚热烈热烈了。”
听着这话,顾珞内心刹时很不是滋味。
顾珞并非执意要插手至公主的事情,只是,她现在虽身处高位,可看到和本身之前一样无助的至公主,实在是做不到冷视。
没想到,至公主听了这话,倒是落下泪来,缓缓跪在顾珞面前,道:“贵妃娘娘,荣儿会记得贵妃娘娘的大恩的。那日若非贵妃娘娘,母妃怕是难保身后的面子。这恩典,荣儿会一辈子都服膺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