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然扯了叶寻的袖子,低低说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新来的那位……”
叶寻出声唤了一声:“清然。”
叶寻瞥了他一眼,没理他,酒娘却道:“叶大人还真是应酬来了。前次斟酒的一个姐妹,使出浑身解数斟酒,可叶大人就是不喝,硬是把人家气哭了。”这里的斟酒可不是把酒倒进杯子里的斟法,此中的花腔只要叶寻晓得了。
面子嘛,谁都要。
叶寻带着七宝,来到了醉客坊。
将领听了,愈发不敢顶撞只喏喏应是,一方面他又光荣,贼人跑了,那就没他甚么事了,接下来该是京兆府头疼了。
因着新年,朝廷休沐,叶寻倒是没甚么事情可干,他偶尔对付上门投帖拜访的官员,其他时候都呆在家中,也没有和同僚一起出去应酬。
江青然拍案大笑,“叶寻啊叶寻,你可真是……”
叶寻放下酒杯,淡淡道:“这酒不错。”
叶寻走出了有五丈的间隔,他忍不住转头望了一眼,发明女人还站在原地,她手里提着灯笼,腾跃的火光恹恹欲灭,她的脸庞映在明显灭灭的火光里,瞧得不甚清楚。不过,叶寻模糊能瞥见她上扬的唇角。
叶寻正蘸了墨,笔尖点在纸上。他头也不抬,回道:“都推了。”
叶寻至今不太明白,本身这个名声是如何传出去的,他乃至办案都不太用刑。但是每破一个案子,就总会有莫名其妙的传闻。
江青然见叶寻举杯的手顿住,顿时对劲起来,他调笑道:“本来你也不是真的瞎子,只是没遇见对得上的媚眼。”
等叶寻与七宝他们会晤的时候,一队保护军才姗姗来迟。一群人看起来睡眼昏黄,想来有很多是从睡梦中被拉起来的。那些兵士忍不住抱怨,本来明天被打发来守城已经够苦的了,恰好另有人不识相肇事。
江清然大奇,他看着叶寻,说道:“常日里瞧你也是个洁身自好的,难不成也是个假端庄?”
叶寻举起酒杯,浅偿一口,“那里的话,不过应酬罢了。”
她嘴唇轻启:“见过大人……”声音是柔媚的,尾音仿佛拐了七八个弯,听得民气里一酥。
叶寻刚来到门口,就见江郡王在四周张望。
江清然哈哈大笑,他道:“你们本日可算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听着他意味深长的感慨,叶寻发笑,这那里是来喝酒的,清楚是……
叶寻淡笑,不置可否。他不过,是想起了昨晚给她指路的那位女人罢了。这位红衣酒娘与那位青衣女人有些神似,特别是一向挂在嘴边的笑容,真是一模一样。当时灯火暗淡,叶寻不太看清她的面庞,但是那抹笑意倒是重视到了。
叶寻把令牌收了起来,回到了国公府。
江青然起家,绕着叶寻走了一圈。半晌以后,他说道:“你等等。”说着快速走出房门,留下酒娘面面相觑,不明以是。
叶寻叹了口气,把笔一扔,说道:“罢了,就去一趟吧。”
江郡王是和叶寻一同长大的,不过走的门路却往着相反的门路疾走去了。一个是混成了都城驰名的不学无术靠祖荫度日的纨绔;一个混成了能够用来恐吓小孩睡觉的铁面判官鬼见愁。
江清然大呼道:“少跟我来这套虚的。宦海上那些个老狐狸,哪个不是成精的?现在也就我这么一小我能陪你放心喝酒了,你还跟我推三阻四的。”他朝叶寻挤眉弄眼,贼兮兮的说:“传闻新来了个酒娘,那模样身材……甚好,甚好啊。”
而叶寻还在喝酒。
酒娘时不时暴露的玉臂或者不经意间流转向的眼波,一颦一动,皆是风情。叶寻平时的应酬大多也是来此处的,他见惯了风月,是以还把持得住。他疏忽那些成心偶然的媚眼,尽管坐下,等着酒娘斟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