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固然没有二三品的高官，五六品的中等官员实在很多。
才走出两步，就见杨殊过来了，他张口第一句话，问的倒是纪小五：“纪五公子，有没有进皇城司当密探？”
她记性好，又识文断字，凡是经历过的客人，记得清清楚楚，书吏足足写了十几页才停下来，细心看看上面的内容，汗都出来了。
他一扭头，已经看不到明微的身影，只听得箫声与琴音不竭响起。音不成调，常常只要一声，听着听着，他头昏目炫起来。
杨殊扭头问明微：“你们这是要归去？”
“哎……”
“时候不早，我们先回家吧？舅母晓得表哥返来，必然很高兴。”
桂娘怔怔地看着他分开了。
“是。”
过了一会儿，马车在一条清净的冷巷停下。
多福撕动手帕，团成团塞到他耳朵里：“五公子，别听，音波里含有内力。”
“喂！”纪小五跳出来，“你别过分度啊！我表妹如果跟你回侯府，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些事，与纪小五无关了。
明微来不及多说，将纪小五一推，交代多福：“护好他。”便一跃而起。
响起的是个暖和的声音：“桂娘，你但是他们拐来的女子？”
纪小五嘀嘀咕咕跟着她往外走：“真不晓得你给我娘他们灌了甚么迷魂汤，这大半夜的不回家，他们也不问？”
“是。”桂娘低下身，“贱妾未及十岁，便被拐走，这些年一向受他们勒迫，也曾做了一些恶事，求大人开恩。”
“你没听完。”杨殊道，“我想说的是，住我的别院。离这里不远，一会儿就到。放心，那边没有外人，也没人晓得是我的宅子。”
桂娘游移了一下，又道：“他们不止骗富商，勾搭官员，还打杀了很多拐来的女子小童。只是，贱妾不知他们的实在姓名……”
“五公子！”多福凑到他耳边大声说，“您别感觉如许好玩，一不谨慎会丢命的，蜜斯也是为您着想。”
杨殊摊手：“不来就不来，生甚么气？”
纪小五这才安抚下来，不放心肠多问一句：“真的没有外人晓得？”
救人是不错，可他暗藏在丐帮，哪有这万分之一的萧洒？
纪小五闻言，不喜反怒：“你休想骗我去做苦工！我算是看破了，你们俩就是骗子，不能信！”
除此以外，丐帮各种见不得人的买卖，做恶的暗线，一个不留地拔出来，才气完整断根。
蒋文峰点点头：“有一女子，名为小巧，擅作如梦令曲，你可识得？”
“哼！”
他伸了个懒腰，才走出院子，就看到角落里站的明微。
“是啊。”
她缓慢地取出箫，凑到唇边一吹。
“看到你识得了。”蒋文峰摆摆手，叫来雷鸿，“将她带到后堂。”
他看了一会儿，喃喃道：“这才叫江湖吧？表妹又骗我！”
“表哥，”明浅笑吟吟问，“这些天过得可好？”
“你刚才不是说住你家？”
“还是明天再回吧，现在都子时了，你表哥还好说，你如何交代？”
两道音波相撞，并不刺耳，却仿佛重鼓在耳边响起。
“住我……”
那些尸首，几近都成了白骨，想辨出身份已经不成能了。但是他们究竟从那边拐来，到底经历了甚么事，因何而死，都要查个大抵。
“行吧。”
她今晚没回家，是杨殊找的借口，让一名夫人假装成她同窗的母亲，陪着去纪家说要过夜。
明微暴露惊奇的神采：“本来表哥也晓得舅母会活力啊？平常你胡作非为，仿佛向来没有考虑过娘舅舅母他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