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从帐内出来,长身而立,冷冷看着文氏姐妹。
文莹固然不是不比吕珊那种,好歹也是端庄大师闺秀,再放肆放肆,何曾碰到过这类架式,竟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文如一下子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们表兄妹尿来尿去,说得文莹脸都涨红了。
纪凌目光如电,从上到下扫了她一遍,这本是极不尊敬的行动,文莹正要发怒,就听他道:“表妹,好大的味儿,你闻到没有?”
被拐是她情愿的吗?她又没有做错甚么。并且,她好端端的返来,又没有失身,为甚么要避她如蛇蝎?
明微就笑道:“我鼻子不太好,倒是没闻出来,表哥闻到了甚么?”
她上辈子,被人骂过女魔头,也曾经叫人闻风丧胆,唯独没有被人骂过狐媚子。
可明微呢?她是甚么东西?
天子对故去的皇后有愧,还看在太子的面上,对承恩侯府多有恩宠。而太子与外祖家也靠近。
可诱骗救返来后,她就感觉,很多事情不一样了。
心态失衡之下,明微就被她留意到了。
留下文莹还在号令:“哭!你现在哭,转头还得来求我!”
更让她狂躁的是太子。上回约他去玄都观,他倒是去了,可带了一群人,他们连个说话的机遇都没有。
但吕家不一样,他们是世家大族,士林魁首,家属人才辈出,谁都要高看一眼。
恰好文如又拉了她一下:“三姐,我们归去吧。”
文莹怨只怨,本身出身外戚,对吕珊反而因为差异太大,再妒忌也只能咽下。
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别人说了就推个洁净,这底子就是恶棍的吵架法了。
不过,表哥要替她出头,岂能回绝?
她前次亲耳听到大哥说,太子问他明七蜜斯的事。还不是因为生了那么一张脸?
这新奇的经历,她都不舍得突破了。
小女人吵架,他一个男人出来分歧适。再说,她还没吵输呢!
她底子没想到,这个看着斯斯文文的墨客,骂起人来会这么恶棍。
要不是圣上宽大,她这会儿指不定一双玉臂千人枕,凭甚么还能过令媛蜜斯的日子?
自从诱骗一案,文莹就变得刻薄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
明微没想到纪凌会出来。
文如变得很沉默,固然还顺着她,但不再冒然出头了。一向握在手里的刀变得很难用,这让文莹很狂躁。
看这墨客的模样,清楚没有品级在身,她是侯府蜜斯,有甚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