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游移：“这么晚了……”
惠妃已经无宠，天子固然常常去看她，但也不过说说话，并不过夜。
明微侧过甚，笑吟吟地看着他：“你是皇族以后，勉强与弄玉这个王姬相称，我嘛，正恰好，也会吹箫。可惜鸾凤我是找不到啦，只能弄只木头鸟来凑充数。明天我们就学一学前人，做一对神仙眷侣，比翼双飞，如何？”
杨殊的笑容僵住了。
明显很小很小的窗子，凭他的身量只能钻个头出去，可他碰到的时候，却完整没有禁止，就那样穿畴昔了，像做梦一样。
她也不干甚么，就那样定定地坐着，一遍一遍抚摩手里的玉环。
“她”从上到下打量着杨殊，说道：“才两天不见就傻了？还认不认得我是谁？”
“好好好，归你了。”明微又叮咛他一句，“这符只能用很短的时候，你可别失色，从天上摔下来可不是好玩的。”
杨殊有些苍茫，转头看着她。
明微无辜地一摊手：“你说表情没有不好嘛！”
“我有那么蠢吗？”玄非面无神采地说完，抱着大鸟走了。
明浅笑道：“明天能顺利把你接出来，可多亏了他。”
“你如何和他混到一起了？”他问。
蕴秀宫，是惠妃的寝宫。
天牢哪是那么好劫的？如许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出来，玄非出了大力――天牢除了有重兵扼守，另有玄都观设下的结界，他悄悄将结界开了口儿，才叫明微有机可趁。
“列仙传里有个故事，秦穆公之女名唤弄玉，梦见一名美少年善吹箫，心生敬慕。秦穆公派人去华山寻觅，公然找到了神仙萧史，配为佳耦。数年后，伉俪二人乘鸾跨凤，升仙而去。”
“说是这么说，可……”
过了一会儿，杨殊才轻声道：“之前我总想弄清楚这件事，这段日子才发明，实在不清楚更好。我还能等候甚么呢？一个父亲不会那样对待本身的孩子。可祖母不会无缘无端骗我的，她这么做，必然有不得已的苦处。我想，或许遵循她的意义活下去，才是最好的吧？”
杨殊动了动嘴唇：“你如何来了？”
杨殊有点想笑，终究只是点了下头，随口应道：“好啊！”
玄非指着大鸟：“归我了。”
听她这么问，杨殊忍不住想闹一闹脾气：“我那里表情不好了？”
“娘娘，不早了，歇了吧？”宫人谨慎翼翼地探听。
“没有吗？”
看到她的笑容，他才有了实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