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殊摇点头,说道:“他的来意没甚么希奇,除了实地看看宗家在西北的景况,另有就是刺探北胡的动静。前次刘公公受命过来,没斥责半句,按说应当没我们的事了,但郭栩是被贬出京的,为了得回圣上的信赖,定会使尽浑身解数建功。”
杨殊长叹短叹,揪着他吐苦水:“郭大人不知,这宗家行究竟在太霸道了。先前有贼人劫夺马场,本公子一怒之下,叫人扫荡了贼窝。哪晓得碰到宗至公子也去剿匪,一点事理不讲就扣了本公子的人,逼本公子来白门峡分辩。郭大人,您是当相爷的人,这此中的猫腻想必洞若观火。本公子来之前,如何不见他们剿匪?恰好等本公子开端清算那些贼匪了,他们也来凑热烈,清楚就是想抢好处。您说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么说,要谨慎被他看出甚么?”
因而,年关到来,除了军务外,统帅府还要应对各种礼节来往。
除了各家府邸,另有来自都城的犒赏,以及西北各族的进贡。
这位钦差杨殊也熟谙,他姓郭名栩,本来在政事堂,大家都要尊称一声相爷。
“行了行了。”郭栩神采都青了,“本官晓得了,现下另有要事,杨三公子自便。”
杨殊从善如流:“郭大人。”
杨殊回到客院,脸上的笑消逝了。
因而,郭相爷就这么被弹劾奏章淹没了。
郭栩点点头,说道:“杨三公子,本官没记错的话,你现任高塘牧监,应当身在高塘县才对,如何会在白门峡?”
他啰啰嗦嗦好久,说得郭栩一个头两个大。
一日他在长乐池四周喝茶,看到那家女儿柔滑窈窕,动了心机,托媒去问,欲纳为第九房妾室。
西北兵事一概由宗家说了算,哪怕梁彰领了右军,论起来品级也是不如宗叙的,若到战时,他一样要归宗叙节度。
这事论起来,郭栩本身并不知情。但是被政敌晓得,岂能倒霉用?
茶老板倒是利落应了,只是那家女儿先前才相过亲,相互都很对劲,就等着订婚了。
虽说男人多娶几房妾室不算甚么,可士大夫的支流还是赞美伉俪守贞的。常日没人计算这点小事,真闹出来,众口铄金,就变成了品德题目。
杨殊跟宗家父子这点事,恰好犯了他的忌讳。为了点微末好处争强斗狠,半点风采也无。
在政事堂诸位相爷中,他年纪轻,脾气爆,看不惯的人多。偏他又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爱好,便是喜好讨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