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歇了一会儿,那边常至公子带着客人来了。
“是。”多福取出卦筒,将铜钱放出来,推到荣公子面前,“荣公子请掷卦。”
常至公子心知肚明,笑道:“这有何妨?杨兄请。”
杨殊凑畴昔,小声道:“我们家学的是算命。”
另两人对视一眼,常至公子缓缓道:“不错。”
荣公子看着他深揖下去,又叫多福奉上自家的美食,才客客气气地带着人走了。
荣公子目光明灭,谈笑:“杨兄方才是逗小弟的吧?瞧你这模样,必是大师出身,哪有不学诗词学算命的。”
他说得这么坦白,荣公子很不测。南楚的世家公子,哪怕真的不学无术,在外头也会装一装。
杨殊笑道:“不信,我给荣兄算一卦如何?”
多福便摸了卦筒出来,请他摇卦。
杨殊再次揖了下去:“小弟猜想荣公子姓高,没推测竟然就是……有眼不识泰山,请荣公子不要见怪。”
看着他们主仆拜别的背影,荣公子问身边的侍从:“他是不是算出来了?”
多福谦善地说:“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只要稍通命理,就能算出来。”
常至公子默了默,翘起大拇指,至心赞道:“女人好生短长,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这是甚么意义?他的命不好吗?
但是杨公子对此不感兴趣,找着机遇偷溜出来,四周玩耍。
荣公子又补了一句:“我姓高名荣,先前并非用心欺瞒杨兄,只是不好告之真名。”
杨殊被他们四只眼睛盯着,仿佛必然要个答案。
杨殊目光微闪,施了礼却没说话。
“你看这卦象如何?”
杨殊却没有辩驳他,面上也不见笑容,起家向他见礼:“小弟另有事,不好再陪荣兄玩耍,就此告别。”
多福又道:“并且您这运势,与亲人息息相干,祸事应当也来自这方面。至公子最好留意一下,免得……”
“哦?此话何意?”
杨殊勉强暴露笑容:“不是不欢迎,只是感觉,没有资格与荣……荣公子订交。”
杨殊笑吟吟的,目光瞥畴昔,倒是越看越凝重。
两人恰好顺道,便结伴而行。
常至公子一惊。这事自家都没甚么人晓得,别人叫他至公子,都觉得他是宗子。
因而就问:“杨兄不爱读书?家中也不管束?”
丫头凝神看了两眼,颤着声音道:“奴婢、奴婢不敢解读。”
常至公子心中更对劲几分。他认出荣公子的身份,没有趁机交友,反发展走,看来确切没有攀附的心机。
常至公子听得一愣。
说不敢算,半途抽身,又这么恭敬,真的很古怪。
传闻南楚更好玩,他便买了假路引,一起玩到南安来。
常至公子听出言下之意,沉默好久。
杨殊点点头,收了卦筒与铜钱,说道:“抱愧,荣兄,你这命我是真不敢算,要食言了。”
常至公子担忧他等不住,第二天又来相陪,说是京郊有几处很好玩的去处。
杨殊一行四人,住进常家别院,好吃好睡,非常舒畅。
高荣,当今南楚天子的名字。
杨殊看到常至公子身后的荣公子,吃惊极了:“荣兄?你如何……”随后想到甚么,一副明白了的模样。
常至公子笑着向他施礼,说道:“我原想先容杨兄与荣公子熟谙,没想到你们二位先一步结识了,还真是有缘。”
常至公子踌躇:“这……”
荣公子拿了那卦筒,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肯定是个浅显的卦筒,便摇了起来。
一行人进了亭子,杨殊道:“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