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铮靠着墙单独走入暗中的宫巷中,他还记得出宫的路。
道妄言见状冷哼一声,道:“太子不怕我今后拿这些东西来嘲笑你?”
“封印?”他偏着头问道,他已经不能用神魂的感知来代替眼睛的感化。
达者为先,不耻下问,他没有那么多端方,好友沦为师徒又何妨?更何况,他到挺有兴趣晓得阿玄是如何教门徒的。
他莞尔道:“那就请阿玄师尊多多指教了。”
“是吗?”道妄言从高墙跳下,一把抓住墨铮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并拢按在他的经脉上,讽刺道:“好一个无波折道途……”
道人跳脚,恨不得抓起面前这小娃娃吼,有那只黄雀会干不过螳螂?他其他本领不如何样,趋利避害的本领倒是一等一的,一对上这娃娃,他就浑身发颤,哪还不晓得这娃娃的短长,更何况一个和他一样炼血境的人还死在那呢!
“弟子谨尊师令。”墨铮垂首三分,暴露半截玉色的脖颈,显得非常乖顺。
他恍忽间听到那小太子一字一顿道:“斩草除根。”
墨铮实在愣了一下,听出道妄言的话里七分戏谑三分真,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极好的对他们现在干系的定义。固然不想承认,但现在他们的修为相差太多,职位也差了太多,做好友总归有些虚,而他转修魔道必定少不了阿玄的帮手。
通体湛冽澄彻,不染半点灰尘的蓝,仿佛琉璃宝珠,又仿佛流淌着的冰霜,凝集了人间统统夸姣的子虚。如此纯粹,底子没法说是其他旁支的私生子,唯有那一脉的至强者的血脉才会有如此强的侵犯力。
刚筑基的修士最普通的就是国师阿谁模样,而墨铮这番哄动灵气注入剑内,本是三境以后聚灵境该有的手腕,他这一下便是强行透支潜力,更何况他另有个承担那么重的神魂。但是,没有这个神魂他也做不出引灵入器之事。
“铮儿……”景帝猛地唤道。
“你是筹办一小我死在这,做野狗的美食?”
俄然呈现的面庞清癯的长须道人目眦欲裂,差点将手里的拂尘折断。
墨铮:“……”
“既然如此,还留在这里做甚么?”墨铮不顾身材模糊传来的扯破的疼痛,榨出最后一点灵力灌入剑中,回想着宿世挥出那一剑的感受,漫不经心肠问道。
道妄言沉吟半晌,放开了他的手,不由分辩地一指导在墨铮眉心处。
道妄言微微点头,神情冷肃道:“在你之前尚另有十二位师兄师姐,只要一名留在此界,其他都飞升上界,你好好修炼,今后自会有相见的一天。你是我最后收的一名弟子,决不能像你那些混账师兄一样去搞些邪门歪道,定要好好传承我的衣钵。”
最后一杯造化酒入腹,眼睛当即变得酸胀疼痛起来,带着血腥气的液体自他眼角不断滑落。
“阿玄既然想,我自不会回绝。”墨铮把袍袖搭在膝上一寸,坐姿更加标准,非常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