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子白了他一眼,神采烦闷道:“只是明天没睡好罢了。”
语罢,他反问道:“你说我是谁?”
墨铮回过甚来,支着下颌望他,眸眼通俗,风韵宛然,仿佛天外的飞仙,多看一眼都是轻渎。
身上的压迫感刹时褪了个干清干净,一片枫叶递到他面前,红如丹朱,艳若流火。
眉梢半垂,长睫落下一片暗影,他轻声道:“那种难受真是让我恨不得把它剜出来。”
他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顿时将天机子逼得连退几步,恨不得躲在角落里。
那声音幽幽的,安静又诡异,谛听之下,又有种压抑着的猖獗。
只晓得这恐怕又是入魔了!
公然不管是入魔还是普通,此人都不是甚么好相与的。
薛游青缩了缩脑袋,也不敢说些甚么,立即清算起了东西。
上辈子天机子布下灭世劫雷阵的门派就是无生殿,他想不出除了这件事,天机子如何会和那样一个门派结下存亡大仇。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全,木二便醒了,望了眼门外,昨晚一场雨浸的土有些湿,氛围却被洗涤的愈发清爽,六合像是被洗掉了层雾,愈发旷远。
“那就明说吧”,那声音空空荡荡的,没有落处,在雨中愈发冰冷,“如果你的那位‘三郎’死了,你此后便能成为真正地‘算天命’,这世上没有你算不出的东西,你乃至能渡劫飞升,遭到统统人追捧,完整不必现在如许……”
只是,他看得出此人修的是忘情道,那人看不出吗?竟然还如许,莫非是有甚么特别的目标。
他是明白那人的性子,如果不是决计放纵,毫不会让人生出那般心机,更何况,半年前他对自家门徒那不普通的宠溺他但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