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面色一变,下认识地想要看向颜桁,只是还没来得及扭头,就被云惠帝喝住。

颜妙早就凑到了窗口前,一边向外张望,一边向身后的颜嫣和颜姝招手,道:“你们快来看啊!”

明显只是萍水几次相逢,他冷冷酷淡态度难猜,为何她总会在不经意间就想起他?莫非只为了那一首曾在梦里几度缭绕回旋的曲子?

洗漱完,颜姝打发了翠微出去,本身上了榻歇下,不经意间,手触及放在枕边的玉佩,她怔了一下,想到松鹤堂里颜桁提及温羡挺身挡箭的事,不自发地就想起那一夜做的梦,一时心内庞大。

十几年的旧恩仇,现在渐成水火不容之势,背后还牵涉了各种短长,连云惠帝都插手不得,颜松可不想颜家被卷出来。

散了早朝,颜桁才出大殿便被温恢喊住,他回身看着徐步过来的温恢,挑了挑浓眉,“本来是国公爷。”

“武安侯这是借花献佛的意义?”云惠帝的目光落在不似普通朝臣端方的颜桁身上,语气意味不明。

颜书宣摸了摸本身的下巴,考虑了一下,才道:“有是有,不过只前三名有份,难咯难咯。”

说完扭头问颜书安,“大哥,我们人手不敷,另有谁跟我们一队啊。”

见黎煜垂下头去,云惠帝纵负气不平,也要留太子三分颜面,便直接命令让黎煜避居太子府静思己过。

颜家出了个武安侯,连着颜府百口水涨船高,每日里的拜帖也日趋多了起来。颜老爷子不耐其烦,清算了行囊又搬回了鹊山下的别院,而颜桁则直接将统统的拜帖都给扔了出去。

温恢神采一黑,眼底划过一抹讨厌之色,也看出颜桁的用心,顿时懒得再与这莽夫攀扯,直接拱手遁辞拜别。

颜桁摸了摸本身的后脑勺,昂首大喇喇地看向云惠帝,接着道:“臣传闻,温尚书曾经口犯无忌,被罚了禁足,是戴罪建功去的平州,不晓得臣能不能替温尚书向陛下求个恩情?”

温恢看着黑壮的颜桁,难以将他跟影象里同窗联络到一起,但还是笑容满面与他酬酢道:“这么多年不见,知仞倒与为兄见外了?”

颜姝坐在书案前,一手握着一支羊毫,一手托着腮,对着面前展开的琴谱发楞。

颜书安嘴角的笑痕放大,挑眉看向坐在一旁的颜书宁和颜书宣,“听到了?待会儿不准偷懒。”

颜桁双手一摊:“提了他受伤的儿子罢了。”

夜色悄悄满盈,颜府的院落一到处堕入黑寂,唯有芙蕖院内的一豆灯火摇摇摆曳,映纤细身影于茜窗纱上绰约。

颜姝落笔纸上悄悄勾划,留下三两笔墨迹后,才搁下笔懒懒地昂首,“甚么时候了?”

颜松晓得颜桁是个直脾气,这会儿便抬高了声音,与他道:“定国公府和温时慕的纠葛你别掺杂出来。”

“别看别人,朕不胡涂。”

温恢是读书人出身,表面一派斯文模样,虽已人近中年,但边幅眉宇间仍丰年青时的风采。颜桁看着他面上的笑,想着面前这位定国公十多年前的干的荒唐事,连对付他的心机都没有,只对付道:“那里那里。”

因见温恢暴露一副要与他话旧的姿势,颜桁可贵脑筋转得缓慢,假装不经意间用心问他道:“国公爷如许急着拉我话旧,莫不是向探听些甚么?”说着微微一顿,似是恍然,“你必然是传闻温时慕那小子受伤担忧了吧,上门去看看不久好了。”

“陛下贤明啊,此次若不是温尚书以身挡箭,只怕臣这一条命就丢在了疆场上,那里另有机遇站在这里瞻仰圣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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