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中意的女人……”苏垣说着顿了顿,看着她利诱的模样挑了唇,苗条指尖抬起悄悄落在她眼角,浓墨染就的深眸褪去过往冷情,薄唇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她在这里。”
这人间如果有哪个女子,能得他一句中意,那对那女子而言该是如何的一件幸事?
她下午听其他姐妹说了,之前服侍郡主的香儿被王爷命人乱棍打死了,也不晓得是甚么启事。
苏垣感喟一声,她真是太体味他了。
“你现在就嫌弃了?”聂霜紫抬袖揉了揉鼻子,尽力将泪水憋归去,哽咽道:“你之前不近女色不晓得,女人就是如许的,欢畅了也哭,不欢畅了也哭。”
苏垣淡淡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聂霜紫摇点头,拉起他的手:“王爷,我们归去吧。”
“常日里言之凿凿的,为何对上本王就老是这般不自傲?”苏垣昂首看着她,伸手抚上她的脸,淡淡道:“阿紫,你说了那么多,却没有答复本王的题目?你若不喜好本王,那统统的统统都偶然义。你若喜好本王,这人间统统东西都没有甚么干系。”
想听她亲口说喜好他。他只在乎这一点罢了。
黑衣人锋利的目光扫过乌黑天井,最后落在最后一处还点着烛火的房间上。无声无息的走近,暼了一眼房间里卧榻而眠的女子,手中的荷花在手里转了转,黑衣人一言不发的将花放在窗台上,回身又快速跃上了屋顶隐在了夜色里。
聂霜紫悄悄的凝睇着面前的这小我,夜色深浓也掩不去他俊郎端倪,忽地垂下眸子,悄悄一笑,真的就那样说了一句:“能够得王爷中意的女人,必然是这人间最荣幸的女人。”
七弦琴安排于膝,琴兮将最后一根琴弦接好,垂首拨了拨琴弦,对劲的点了点头。随便在脑中挑了一首曲子,敛眸弹奏,如流云清旷的琴音冉冉飘出,环绕在空旷的楼顶之上。
抬目睹她一哭就停不下来,且泪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皱了眉头替她拭泪淡道:“不是件欢畅的事么?如何还哭得这么短长?”
“郡主。”
靠在他怀里,聂霜紫眼眶发热,吸了吸鼻子用轻松些的语气道:“万一有一日,你碰到了更好的女人如何办?你看,我甚么也不大会,琴棋书画都学了个一半一半的,跳舞就更不消说了。那些王谢大师的端方懂的也未几,长的也不是很标致。独一会的就是做饭……约莫在你的厌食弊端好了以后,这独一的一点本领也无用武之地了。人的一辈子如许冗长,你本日感觉我还不错,也许哪一天就会感觉别的女人比我好,也许就会嫌弃我,感觉我不是夫君了……”
“我……”泪水自眼角漫下来,掉进他的掌内心。那样炽热又和顺的温度,是她的豪情:“我天然是喜好你的。你不是就仗着我喜好你,才敢对我做那样的事么?若不能必定我,你才不会喜好我呢,你才不会!”
静祁郡主看了看手里的荷花,忽而抬手从榻旁的绣架上拿了支剪刀,毫不踌躇的一剪刀把荷花剪断了。
凤凰楼里彻夜歌乐不歇,凤凰楼顶,清风猎猎。
苏垣墨似的眸子锁着她,沉沉道:“本王在说中意你的话,阿紫,你逃甚么?”
“郡主……”婢女看着她惨白黯然的神采,不解道:“这个在郡主窗前放花的人必然也是思慕郡主的人。郡主如此仙颜,城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博郡主欢颜呢,郡主为何还愁眉不展?”
抬袖不着陈迹的抹去眼角湿意,聂霜紫低头回身往街上走轻声道:“王爷,夜深了,该回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