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哼了一声,仿佛醒了过来。银福怕此中有诈,忙拉着红颜退开一些。就见羽士强撑着要起家,本来垂着的头抬起来,半拉脸皮竟然剥落下来!
“道长!醒醒啊!”红颜有些急了,改成悄悄推他。
诸葛府自是不准随便带生人返来,幸亏外院儿自来答应粗使下人和长工们自在出入,且银福向来与侧门门房交好,扯了句谎,说背返来的人是他远房亲戚,仅是借宿一夜便走,门房倒也未几疑他。
“臭羽士!还我酒菜钱来!”
红颜到底没沉住气,大呼了声:“停止!”
红颜也回他一笑,道:“既然道长还未醒来,我先回……”
实在,红凌对诸葛老爷的情深,必定是得不到回报的,仅凭着心中抱着几分胡想,就能支撑了她这么多年。都说她先前是痴儿,娘亲又何尝不是一个“痴人”?
女,女儿??!!
踏上青石铺就扫的干清干净的巷子,满眼檐牙高啄、古色古香的修建。加上各式“老字号”铺子,呼喊叫卖的商家小贩……
瞧见路旁有卖糖葫芦的人,银福拉了下红颜的衣袖:“颜儿,去哪瞧瞧。”
“贫道未曾吃你的酒菜,何来还钱之说?”
“无量你奶奶个熊!臭羽士欺人太过,大火甭跟他客气,揍他,揍他!”
红颜走到床榻旁,低头看看“道长”那张超脱不凡的脸,嘀咕道:“还不醒,该不会是脑震惊了吧?”方才银福一脚力道不轻,不知当代脑震惊要如何医治?
“颜儿,别去。”
“啊啊!!”红颜吓的惊叫。
的确,羽士的就很像“骗吃骗喝”的人,可光天化日之下,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人被打死吧?
“臭羽士好不要脸!在我聚缘楼吃了酒菜还想狡赖!”
羽士刚要跑,冷巷里便传来一阵呼喊之声,四名大汉已然赶到。
红颜见羽士趴在地上不动,有些担忧的皱眉,他不会被打死了吧?
“细心点儿,慢些走!”
羽士仓猝点头,肥胖的下巴上山羊胡一撅一撅,急仓促推开红颜道:“我先行一步了,小女人,今后再见!”
腊月廿一一大早,红颜兴冲冲的带了一百文钱,跟着早已约好的银福,出了黑漆剥落的角门。
……
羽士说了声“糟!”要跑已是来不及了,被一名黑大汉抓住了肩头上的破布褡裢,扯得几乎跌倒。
给我,谁叫你受累,还是我来缝吧
红凌说:“痴儿如何?痴儿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何况我从未想要分开诸葛府。”
银福浓眉微皱,迷惑的问:“颜儿,脑震惊是何物?”
“打人有甚么好瞧的。”
红颜呆呆的望着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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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前面出色,且听下回分
和银福说话的工夫,四个大汉许是打得累了,将羽士掉落在地上的破褡裢翻了个便,也未找到几文钱,骂骂咧咧的走了。
壮了胆量小步挪畴昔,蹲下身揭开那张面皮,一看之下,红颜呆住了。
红颜湿了眼眶,本来如此,不走,不是不能,而是因为深爱。若不爱,或许她早能够清闲安闲的分开。可情之所至的牵绊,又哪是这等痴人甩得开的?
“但是……”
这不是前些日子她送了干粮,换得痒药的那位“骗吃骗喝”的道长吗?
银福跟在仿若出笼小鸟的红颜背后,俊朗的面庞也闪现出欢乐的笑容。红颜病着时,怕她肇事,府中的人从未带她出来过,现在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逛阛阓。想到她明显都二十岁了,又是诸葛老爷的女儿,却比府外布衣百姓过的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