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福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说:“唉——戋戋小事你又何足挂齿,倒是你刚才真吓坏我了,如果被掌嘴可如何是好。”
莫非是刘婆子有甚么话交代?刘婆子在府中职位固然不高不低,常日里倒是八面小巧,跟几位管事的都较为熟悉。如果刘婆子想照拂她,定会跟外院儿的管事筹议,本日八成是丫头来了先与陈许氏说上一声,今后刘婆子定要再来的。
四周无人,红颜全无常日里与当代人咬文嚼字的认知,眼看着百来斤的大黑猪就要把圈门拱开,忙扔下镐头跑上前来。
“作死的红颜!你从速把猪撵返来呀!”
“颜儿!”红凌又是焦心的叫了一声。
“去去,一边儿去,没见过你这么驴行的猪,好吃好喝的诚恳儿呆着呗!嘿,你还敢拱我?你……哎呦!”
哪知大黑猪倒是聪明,专捡着“老弱妇孺”欺负,陈管事的媳妇陈许氏躲闪不及,被撞了个跟头,黑猪也顺势出了黑漆角门,朝着院儿外跑去!
她毫不踌躇当下就接过方盘,笑道:“如此,请姐姐代红颜谢过刘婆子,我去将菜食盛出,盘碗洗好,请姐姐进屋来稍候半晌带归去。”
稍许,红颜又说:“多谢商少爷讨情!”不然,明天我真的就要被家法服侍。她说着,一个头扣在地上,表示对商少戴德不尽。
红颜心下微松,本来如此,刚才买了刘婆子一个好处去,回报顿时就来了。
看着小丫环快步走向角门,到得门房处还与陈管事的媳妇陈许氏说了句甚么,陈许氏闻言转头瞧了红颜一眼,点头回应。
“大黑,你让开!说你呢!你聋了!”
红颜狼狈的爬起家,顾不得身上脏污忙去追猪。
红颜拎着柴火死命狂追,现在也顾不得那很多了。内宅里老爷夫人蜜斯各个惹不起,如果追不返来,触怒了主子们,她怕要跟着黑猪一块不利!才消停了没两天,如何大黑猪都跟她作对!
这一幕让诸葛言然很活力,但又不便劈面发作。
“既然商少讨情,我当然要给你这个面子,我看如许吧,掌嘴就免了,仅罚她打扫猪舍一月吧!”
下人们懂事,自是晓得粗使下人没有管事的批准是出不得外院的,可猪不懂事。大黑猪哼唧着一起疾走,出了乌黑的角门直奔正门右边的月洞门跑去。
“返来,返来!”
见了红颜,小丫头微微点头算作号召,道:“刘婆子着我送两道菜来。说虽是主子席面上剩下来的,却连筷子都没有动过,让你们尝尝,莫要嫌弃。”
红颜鼻子上绑了条粗布巾子,手拿镐头用力的刨着猪舍里已然解冻在空中上的猪粪,还不忘哄一哄,这两日新结识的朋友——大猪小猪多少。
见她进得门来,红凌劈脸就问:“颜儿,莫非你还要瞒着姨娘吗?刘婆子怎会送我们娘们吃食?本日在内院到底产生甚么事!”
红颜瞧了一眼面露难色的银福,银福的浓眉都纠结成个疙瘩,大眼睛紧忙冲她使眼色,表示她甚么都不要说。
回得屋内,油灯灯光如豆,红凌与银福正坐于方桌跟前。
红凌感喟一声,事已至此,担忧也是无用,她们娘俩已然被苛待道如此境地,再苛待又能如何?红颜好歹是老爷的女儿,现在又不痴傻了,想来他们也定然不会太叫真。
因而,三人一同走向外院,将赵魁扔在背面。心中想的是多亏了她这个不明不白的身份,不然今儿的打还挨定了呢!
两人愈走愈远,红颜才被春桃搀扶起来。
“大黑二黑三黑,你们都闪一边儿去。大黑,你别拱圈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