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到得狱中便成果他们性命,以免夜长梦多。”雷方一起疾行,心中暗自计算。
雷方只觉面前一空,索伽已如幽灵般呈现在身侧,手搭在他肩膀上,不由得双脚一软,差点跌倒。
宋捕头看了看簌簌颤栗的两名流卒,皱了皱眉头,说道:“一人喝两口便罢,不成馋嘴。把那酒坛子接了,也给四周的弟兄暖暖身子。”
两名流卒大喜,也不待开门,忙自铁条间空地伸手去夺胖狱卒手中的酒坛子。
一慢四快的锣声伴着更夫悠长的调子从大街上远远传来。
“失利,失利……第三刀还是偏了毫厘,提及来毕竟不如捏碎脑袋痛快。”索伽自语一阵,又笑道,“不晓得现在能见见那几小我没有?哦,传闻他们杀了三十二人,如果还不敷前提,贫僧倒是不介怀多杀几个。”
“贫僧索伽,此番前来非是挑衅惹事,只因我师弟巴措数日前在饿虎岗被人殛毙,凶手三日前被你们带回了巡检司,贫僧有些事情需得问个明白,你把他们放出来,佛门慈悲,贫僧不难堪你们。”
那笑容令雷方内心一阵发毛,强自定必然神,喝道:“那里来的野和尚,竟敢跑到巡检司来撒泼,来人,给我拿下。”
“老胡,你今儿个事真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轰……”
一声震天巨响贯穿暗中,全部巡检司都为之震惊。
宋捕头大惊,抽身欲退,却发觉右手脉门已被对方闪电般扣住,半边身子顿时麻痹。
正在此时,监狱甬道的铁门从内里翻开,胖狱卒提着两个酒坛子脚步盘跚的往大铁门走来,老狱卒一手搀扶着他,一手提着灯笼,低头跟在前面。
宋捕头皱了皱眉,说道:“老胡,这是要上哪去啊?上边但是交代下来了,夜里不成随便走动。”
短促的脚步声踏碎了夜的沉寂。
寒光如雪,刀风破空。
胖狱卒无法将酒给了两名流卒,又说道:“宋捕头,借一步说话。”
监狱当中,暗里不法正法犯人这类事,比比皆是,雷方算得上是驾轻就熟了。但是不知何故,彻夜总感到心神不宁,烦躁不安,思来想去终是放心不下,便连夜带了二十余名官兵赶过来。
大门外重达数千斤的石狮从近两丈高的门楼顶飞出去,四平八稳的跌落在雷方刚要行经之处,将寸余厚的青石空中砸出一个丈余的大坑,两名躲闪不及的士卒被压鄙人面,只暴露小半截身子,血水顺着空中裂缝伸展。
十余名官兵舞脱手中钢刀,呼喊着围拢上来。和尚右脚在石狮上一跺,生出一股无形罡风,将十余人震得东倒西歪,口鼻流血,纷繁败退。
雷方天然明白钱拿得利落,事情便要做得痛快,一旦有所差池,就绝非退还财帛那么简朴。
“瞧瞧,真没出息,方才那么威风,这会如何就哭鼻子了?如何?不想死?不如你绕石狮爬一圈,学几声狗叫,我便饶了你,如何?”
小马几人到底有多短长他虽不清楚,但从魅影堂正视的程度和银票的面值,他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他从各处借调人手,在全部巡检司布下重重关卡,日夜巡查,便是担忧捅出篓子,性命难保。
“啊哈,宋捕头,我便猜到彻夜还是你在此值守,这几日弟兄们没少遭罪啊。彻夜这风真够邪的,我在里头听着都瘆得慌,想着弟兄们在外边守夜辛苦,五更天也恰是疲惫困顿的时候,牢里另有些老酒,特地拿来给你们御御寒。劳烦您把门开了,我好把酒分予弟兄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