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不晓得了,晏公子一早就来了,还未吃点东西,只说等你来了做些食奉上去,掌柜的在里屋对账,问过你好几次了都。”
他客客气气的,夏豆也不好多暗笑他,只得明笑道:“那荷包跟您这打扮完整不搭啊,碧色玉佩配红色荷包,这么打眼,不是惹毛贼来偷么?”
前堂客人们大多吃完了朝食在喝茶聊事,后厨的厨子们也都在做午食的食材筹办,夏豆硬着头皮走到了点心房,跟吴婆子打过了号召,吴婆子还是板着面孔看不出喜乐,这回连头都没略略点下了。
“掌柜的问我了?”
“公子安知是我?”夏豆猎奇地轻声问道。
夏豆正擦拭着各层食盒,屋外又传来个小二的喝喊,昨日肖掌柜跟她说了,这小二名叫顺子,是卖力喊客端菜撤盘子的,夏豆连连跟他打号召:“顺子哥好。”
夏豆一头雾水地走到晏祁的“办公房”门外,房门又是敞开了半扇,还只待她轻叩房门两下,里头正背对着她的男人便轻声道:“夏女人,出去吧。”
“闻到食味儿,女人可饿了我一早上了,”晏祁回身笑道,他今儿穿了件月白银丝暗纹团花长袍,头上戴着个羊脂玉簪,腰间束着竹青半月水波腰封,配了块通体碧绿的玉佩,另有一个胀鼓鼓的暗红绣纹荷包。
“满..对劲?”夏豆昂首一脸惊诧,想起那被辣得流了男儿泪的狼狈公子,不敢置信道:“那也能对劲...”
又是给晏公子做食?夏豆难堪的看看吴婆婆,吴婆子朝她挥手:“我这儿没事了,你去吧。”
“公子久等了,”夏豆饭食一一摆在几案上,打量了他一番又不由笑道:“公子这番打扮,如果在大街上定是顶打眼的。”
“我能够渐渐学,”夏豆提着污水出去倒了,又换了盆净水来,“婆婆我不怕苦不怕累的,你说的我都好生学着”。
厨师当然喜好如许的门客,晏祁专注地在吃东西,夏豆便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他吃东西。几块鸡蛋饼吃罢,夏豆顺手把帕子递给他擦嘴,晏祁再喝一口银耳汤,才清清嗓子问道:“女人为何一向看着我?”
夏豆把梨块吃尽蜜汤喝完,昂首擦擦嘴才发觉晏祁在看她,她有点不美意义隧道:“公子看我何为?”
“咳咳,阿谁,”夏豆脸一热干脆耍起了地痞,“你都雅。”
但夏豆心知她是个心善人,只得谄着笑的跟她赔不是:“吴婆婆,我家离城里路远,赶着早的解缆还是晚了...”
这回又因为时候都不早了,夏豆想着图快便做了鸡蛋面卷。
吴婆子手里拿着湿布擦拭点心房各处桌架,闻言哼都没哼一声,夏豆连抢着去干活,捋捋袖子从冰冷的污水里捞过脏布,对着桌椅板凳哼哧哼哧一阵擦,边干活边对吴婆婆道:“婆婆你先到一边儿歇着,这些我来做就好。”
夏豆有些难堪,只得拉着态度好一丁点的顺子问:“顺子哥,晏公子可有何叮咛,可说要吃些甚么?”
夏豆跟着顺子来了厨房,因昨日她单做了一碗面,就得了一份点心房的好差事,大伙儿都对她猎奇地很,本日见她端着架子这会儿才来,猎奇便变成了鄙夷之意,世人将她当作了只会投机弄巧之人,故而夏豆进了厨房后,厨子堂倌一个个都对她视而不见。
“哈哈,你也甭自谦,虽说只是一碗面,可恰好少爷公子们都说对劲,”肖贵开朗大笑,又意味深长地跟她道:“好好做,我晓得夏女人是有本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