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烟馆的票分两种,一种是浅显人类抽大烟用的,一种是闻惊雷这类异人进暗盘用的。右手的门子无精打采地看了闻惊雷的票子——上面画着聆听驮地藏王菩萨,马上放行。
西南地区产无形形**的药用植物,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深山大泽,当然有成瘾性更强的叶子——本地的妖怪们常常爱抽这个。在一些贩山客的鼓励下,这些妖怪也会把山中毒叶以“特级阿芙蓉”的名义拿到烟馆去售卖——大部分利润天然归了中间人。久而久之,此类烟馆成了魔物们在人类社会的据点,也是汇集异界谍报的好处所。
“呵呵,钱。”虫天子投桃报李。
但这是在凡人看来,在生有“邪眼”的闻惊雷眼中:那是两个大山一样普通肌肉嶙峋的猛壮妖怪,八成猞猁或云豹。
三头六臂,犬牙猪头的客人更是不计其数。
明天他早早地就来到了“何记烟馆”,这是省会比较大的一处——实际上是妖怪暗盘。
又思忖蛭子所使的那些刀螂卵似的怪物,哪本书都没呈现过,是那里淘弄来的?虫天子晓得,蛭子一族本身是习性如水蛭普通的吸血妖怪,善于暗害,其他工夫样样稀松,如何就出来如许一名精英?
“血豆腐是吓你们玩儿的。”蛭子将一个篮子放到虫天子面前,“你真觉得我们每天茹毛饮血啊?”
闻惊雷呵呵一笑:“就因为熟谙三十多年,每次都给你打折,你也不问问别人是甚么价儿?”
虫天子想着这些,力量蓦地出现,他站起家来,摸了摸四周的墙壁——仿佛也是岩洞一类,而眼下本身在一个极大的空间以内,身上也没有手铐脚镣,要逃窜并非妄图。
“别人关我甚么事?”虫天子也是一笑,顺手将手中藤箱翻开,内里是几个长着人脸的鸡蛋,正像小婴儿一样哭闹着。
蛭子听了仿佛一阵宽裕,说:“我没师父。”
他摸到一处僻静角落坐下,等人。
“咳咳。”闻惊雷在旁问道:“小兄弟,我猜你的打算是如许——”
蛭子倒是一阵脸红,说:“第一,并没甚么银子的事——我本不为阿谁。第二,清算你们一两个你们如许的老头,哪用得着多少工夫?”
他是个尚未变声的少年,声音细嫩锋利,如是阴狠的话语就如许咿咿呀呀传入二人的耳朵里,虫天子一阵心慌。
虫天子听了,又说:“自学自悟?那更短长了。”
莫非要束手就擒?
“老虫,你们仿佛惹上硬茬子了。到底另有甚么宝贝,让少广城的人都想派人来取?”闻惊雷也非常猎奇。
虫天子坐下以后,也不酬酢,先抱怨几句行路难,转眼就问闻惊雷有没有少广城的动静。
闻惊雷一屁股做到了炕上,还挺挤的,目测买卖不错。中间看店的老头儿殷勤而上:“闻爷来了?我这就服侍您上路!”
虫天子一阵好笑,心想这孩子却不是甚么大奸大恶之人,并且聪明无能。如果有机遇倒不如支出本派,看造化了。
蛭子听得竟有些动容,说:“我如许的怪物,谁会收留呢?——何况我害过很多人了。”
闻惊雷倒是毫不在乎,想来是筹算脱身后尽力救援一番。所谓“申生在内而死,重耳在外而存”。蛭子纵使是个少年,又岂能不谙此理?
“哦?”蛭子眉毛一挑,说:“愿闻其详。”
方才那少年端来了茶点,是两小块山查糕。虫天子随即塞进嘴里,刚一咀嚼,只感觉嘴里又腥又咸——竟然是两块血豆腐。虫天子一迷惑,看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