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泽翰快速伏案而起。
“你又何必招惹她……”
钱正勋还是眉眼不抬,只自顾自看书。
四下里还是一片温馨,二人无一作答。
“这是正宗官窑青花瓷口杯,瓷面隔热性不是很好,方蜜斯如果没用惯,轻易伤到手……”
方晔拿左手捋一寸左鬓发丝到耳背,从迟泽翰怀里摆脱开去。
钱正勋冷冷道。
轮椅里男人头发已白了一半,年近半百的模样。虽说不上老态龙钟,但能够看得出来,长年的病痛已把他折磨得心力交瘁。沧桑的脸上充满了光阴的陈迹,只唯独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是保存着几分年青时的几分机灵精干。
别开脸,敏捷走开,端盏向迟泽翰而去。
男人面无神采,将头转向一边,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飒飒颤栗的枝叶。
于茶几上放下托盘,端起青瓷壶开端斟茶。目光所及之处,方晔提步向叶栀瑶方向,几欲前去帮手。
“莫非你觉得到时候,她会带个男人去气你?”
才退到门外,目光所及之处赶紧恭敬施礼。
未及答复,方晔便抄起桌上钥匙,快步排闼而去。那模样,仿佛更像是仓促而逃。
“我把她指给你做舞伴,如何?”
“我还觉得你哑巴了……”
“甚么茶?”
“西湖龙井。”
“不……不消了吧……不过平常华方内部的酒会罢了……再说,我的号衣已经够多了……”
“钱正勋!你当真狗咬吕洞宾!”
一两重瞳在接茶的当儿瞬时抬起,眼眸黑不成测,只是嘴角一丝调侃笑意,毫不粉饰地挂在那边。
酒保难堪,将视野投向门口管家寻求帮忙,管家点点头,男人轻叹一口气,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酒保手持托盘转到男人视野方向,“老爷,吃药吧,您已经盯着内里的树叶看了好几天了,再如许下去,您的身材……”
叶栀瑶瞥一眼大家神情,心下不觉奇特。
脸上笑意淡淡泛动开去,唇角微弯,转头看向钱正勋去。
钱正勋和齐东升一个歪在沙发里,一个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一个顺手翻动册页,一个沉寂举目远眺,也皆是沉默无言。
“总裁的意义我明白了,下周我会定时插手华方的酒会……”
迟泽翰俄然发难。
迟泽翰声音慵懒,只微微摆手,端起叶栀瑶置于案上的茶杯,低低一嗅。
悬在半空的步子缓缓收回,纵使心如刀绞,在这里,确是半分也不能闪现。